冶,终于获得了一丝宽慰,不由自主地牵动了一下嘴角。?
可眼前的一切却可笑得叫他不愿承认。
“真是我错了吗”戎拓问自己,觉得嘴里像含了满满一口黄连,苦涩的津液不住往肚里咽。
戎拓原本以为,戎冶会去成家,或者去找他祖母——毕竟,戎冶身无分文。
但没想到,两处戎冶都没有去。
的确,戎冶在跟父亲赌这口气。
甚至在迈出大门前,戎冶还刻意将身上所有口袋都掏空了,把现金、银行卡和带在身上的门卡都扔在了玄关。
戎冶也不想去成家或是祖母那儿,他知道只要去了,得到的必定是劝解和资助,两者他都不想要——前者对他而言早就多余,后者,只会让父亲看不起自己。
可惜现实是残酷的,没有钱,他寸步难行——要不是刚刚拦到了一辆愿意顺路带他去市区的私家车,戎冶可能现在还凭自己的双腿走在路上。
“嗨,哥们儿,等会到哪儿把你放下啊?”车主是个摇滚青年,扎着一头小脏辫儿,一边开车一边跟着车里的音乐摇头晃脑,戴着好几个戒指的手在方向盘上打着节拍。
副驾上的那个则留着一头造型拉风的银发,漫不经心地玩儿着手上的鼓槌。
其实戎冶旁边也坐着一个人,及肩的黑发扎起一半,脸属于叫人转眼就忘的,这会儿正和着音乐-,渐入佳境。
戎冶道:“随便。”?
小脏辫儿“嘎哈哈”地笑了几声,说:“帅哥!做人可不能这么随便啊!”
戎冶旁边那人结束了个人秀,哥儿俩好地一巴掌拍在戎冶手臂上:“好办呐,没事儿的话就来看我们演出呗!捧个场!”旋即便夸张地在戎冶上臂处捏了捏,又捏捏自己的,赞道:“哥们儿,你这练得,倍儿棒啊!”
戎冶原本心情郁闷,遇上这么几个安静不下来的主反倒消了些郁气,笑说:“谢了,不过我现在身上一分钱没有,捧不起场。”
小脏辫“啧”了一声,充满同情地问:“让人给抢啦?”
玩鼓槌的白毛扭头打量了戎冶一番,冲小脏辫儿道:“那贼都瞎了还得抢钱,也怪不容易的。”
这次换-的嘎嘎笑倒在座位上。
戎冶也乐了,又朝白毛竖了个大拇哥儿:“发型整得不错。”
白毛嘴角一勾颇有几分坏坏的痞气,随意地拨拉了几下头毛据实以告:“少白头,烦人,干脆全染了。”
车里闹哄哄的,突然,白毛大叫一声:“安静!”每个人都静了下来,白毛则支棱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把手往后座某个角落一指:“猴子,快快,把黑子内手机给我递过来。”
于是戎冶旁边的那人找了找,便把疯狂震动着的手机递了过去。
小脏辫儿眼睛盯着路,问:“谁找我啊?”
“阿宽,”白毛说,“开免提了啊。”
喇叭里传出一个挺独特的男声,在那头说:“我今晚不来了。”
小脏辫儿“啊”了一声:“为啥啊?病了?”
“没有。”
“又跟桃子吵架了?”
“不是。”
猴子狐疑地看着手机,又看了看黑子。
白毛给了黑子头上一下子,冷静地说:“看路,”又问阿宽,“你直说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子才道,“今晚不来了,以后也不会来了。”
“什么?!!!”小脏辫儿暴吼一声,戎冶感到车速明显加快了,“你主唱!说撂挑子就撂了?!让我们几个玩儿球啊?啊!今儿不给爷说清楚你等着,我们回来路上呢,马上来你们内出租房,有啥事儿大家坐下说啊!”
那男人简洁道:“我们已经搬了。”便挂了电话。
车内静得只剩下音乐。
小脏辫儿突然就把车子往路边一靠,猛地踩下了刹车,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怒道:“!那我们还去个屁!放原唱啊?!”
后面一辆车差点儿追尾,好险绕开了,经过的时候司机愤怒地把手从车窗里伸出来比了个中指,高声骂道:“煞笔!你老母啊!”
小脏辫儿奋力趴到副驾的窗上声嘶力竭地朝那辆绝尘而去的车吼:“龟孙砸!你可快点爬!爬得慢了看一会儿爷爷不撞死你!”
这时,猴子开了口,一脸严肃:“不是,还有个事儿啊,小山那家伙,本来就是跟阿宽一起来的,会不会也”
“艹!”黑子颓丧地往后一倒,“这下可好,主唱不干了,连吉他手也少了一个!这得啥时候才能再开张啊?”
“有我在,怕缺什么吉他手啊,一个顶俩!”猴子揪揪自己的小辫儿。
“先给老板打个电话吧,让他们赶紧找人救场。”白毛把手机递给黑子。
猴子看到身旁有一条手臂突然伸了出来,横在黑子和白毛中间拦住了那只手机,然后三人就听到了今年听过的最动听的一句话:“正好,你们缺人,我缺钱。”
本来三人还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