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目光沉凝,似乎是在心里默默计算各种概率,过了好一阵子最终还是无声叹了口气弃牌。
靳哲一边继续着他的小游戏,右手指掌将两柱筹码不停分开再交叉堆叠使它们发出富有节奏的清脆声响,一边嘴角挂着丝笑对成则衷道:“要是你还继续玩的话,谁赢其实都是我的,不如我们再搞些另外的彩头?”
成则衷道:“比如?”
“比如”靳哲想了想,“假若我赢了,你就必须回答我三个问题。”
成则衷反问:“那要是我赢呢?”
靳哲轻轻一晃脑袋眼神狡黠:“那就换你问我三个问题啰。”
成则衷微微一笑:“不,如果我赢了,就获得三次拒绝回答你问题的权利。”
靳哲绝倒:“我们都改成一次好不好?”
成则衷笑而不答,抛出筹码跟注,于是到了河牌圈桌上变成两人对决,底池金额超过$165。
河牌揭开,?!公共牌里出现了同花两头听顺!
旁观的小伙子眼里流露出一些惊叹,而女士则似乎为自己刚才明智的放弃松了口气。
牌局里两位玩家之中,会有人击中了皇家同花顺吗?!
结果出乎靳哲意料的是,成则衷叫了(过牌)。
靳哲收敛了表情,顿时警惕起来,心跳逐渐加速。
这是我该压上最后一根稻草拿下底池的讯号吗?他其实没成牌,或者成的牌不足以压倒所有其他牌,迟疑了,在测试我?
还是他准备-(过牌加注)?他已经成牌并且看出来我在诈唬,想让我自己心虚弃牌?他自信满满所以想趁机扩大底池?
靳哲在上一圈为这一圈的诈唬留下了足够筹码,于是他决定搏一把,下个重磅炸弹。
他推出了大于整个底池的金额,$170000——没算错的话,现在成则衷的剩余筹码正好比$170多一些。
成则衷四根修长有力的手指不疾不徐地在桌面上轻轻敲着,仿若潮涌起落。
靳哲避免眼神暴露信息,平静地抬眼看了看成则衷,成则衷好像在笑,又好像没有,看不出紧张,但也看不出胸有成竹。
靳哲垂眸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筹码堆,然后目光才又转向成则衷,脸上殊无波澜,却感到自己的手心开始出汗。
究竟有没有成功一招逼退你?
靳哲等待着结果,表情控制得很好,实则心底已经生出焦灼。
成则衷缓缓露出一笑,靳哲几乎从中看到邪气。
“-.”他说。
靳哲知道,自己输了。
然而他为了避免自己的诈唬套路被当场拆穿在桌上再使不了第二次,还得经过一段“漫长而痛苦的思索”,才能(盖牌)。
为什么到头来都是我的钱我还是感觉那么不爽啊
靳哲一脸郁卒。
——可能这使得他“煎熬挣扎”的形象更加逼真了,连亚裔小伙都不由向他投来同情的一瞥。
赢牌之后成则衷收拢筹码,同靳哲说:“就玩到这里吧。”
靳哲点点头,好像仍有些低落:“好。”
成则衷弯着嘴角:“受打击了?那一会儿的酒我请。”
靳哲闻言眼睛一亮,立刻笑逐颜开:“哇,输惨一盘换你请我喝酒?这样算来是赚了!”
几小时后两人尽了兴准备各自回房休息时,靳哲准备先目送成则衷进去了再进隔壁自己的套房。
不过在成则衷关门的前一刻,靳哲终究还是忍不住伸手按住了门板。
成则衷询问地看着他。
“我想问个问题。”靳哲放下手说。
成则衷轻挑眉梢:“你可以先问问看,然后我再决定是不是拒绝回答。”
“不是私人问题,我是想知道”靳哲解释,他顿了一下,难掩好奇地问,“你赢我的那局,你的起手牌到底是什么啊?”
——那一局最后成则衷没有选择亮牌,所以他应该没有拿到皇家同花顺吧?那么他的底牌究竟是什么?
然后靳哲再度从成则衷脸上看到了那种邪气到勾人的笑意。
“我得先为影响你晚上的睡眠质量道个歉。”成则衷说。
靳哲一头雾水:“啊?”
“我的底牌是?8和?3。”成则衷说完就干脆利落地把门关了。
靳哲:“”
西四区时间晚上十一点十七分,“海洋之心”号15层顶级套房区的走廊上,有个人静静地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