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言琴也狐疑地转头,她也很想知道这个答案,可是见言念儿却低着眼,并没有要说的意思。
“怎么不说话了?心虚了吧?”孙仪香一脸揶揄。
眼睛定定地看着言念儿,言琴面色却平和了下来,反手握住言念儿抓着自己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
转身,看向孙仪香,“既然念儿说没有,那就是没有,至于什么原因,既然你们唐家已经不认我们母女,那也没有解释给你们的必要。”
说着,言琴就着言念儿的手,稍稍吃力地起身,再次看向言念儿,“念儿说的对,我们走!”
虽然言念儿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她相信自己的女儿,相信她定有她的难言之隐,而如今的唐府,她早已心灰意冷,离开,自然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见二人起身作势就要离开,孙仪香一愣,随后脸色一冷,“没必要解释?我看是无话可说吧!毕竟那种事,你们说了,都会脏了我们耳朵。”
言琴没理会,扶着言念儿面无表情地往殿外走。
却听孙仪香又道:“要说这上梁不正下梁歪还真是有道理,什么人生出什么孩子,这老子净做些鸡鸣狗盗上不得台面的事,生出的孩子也是男盗女娼,孩子的孩子也是偷汉的贱坯,还真是一辈传一辈……”
“你给我住口!”
已经走到玄关附近的言琴猛然转身,本就因病羸弱的脸色更是气的惨白如纸。
“母亲?”言念儿一惊,因为她明显感觉到自己母亲握着她的手在抖,抖的很厉害。
即便刚刚唐则山与孙仪香那般**刁难,她母亲虽气,却也没有特别大的情绪反应,更不像如今这般,浑身都在抖。
这样情绪外泄的母亲,她还是第一次见。
同样是羞辱,可是刚刚孙仪香的话中却多了一层意思。
她提到了她的外公,母亲的父亲。
那个她母亲鲜少提及的人。
言念儿在知道自己是唐则山女儿的同时,也知道了自己的外公是曾经大邢国的一品侯爷,只是不知什么原因,突遭变故,一遭没落。
看如今母亲的反应,言念儿蹙眉。
“呦!怎么了?我说错了吗?你不会忘了,你那位父亲是怎么死的吧?”孙仪香笑的满脸嘲讽。
“罔顾先帝那般信任,表面装的一副廉洁奉公,清高的不得了的样子,背地里却做出那等丑事,还真是把道貌岸然演绎的淋漓尽致呢!”
“你……你休要胡说!咳咳~”言念儿身子抖的更加厉害,下意识咳嗽起来。
“母亲!”言念儿急急为言琴顺着气。
“念儿……”言琴说着,大口喘着气,“不要听他们胡说,你外公不是那样的人,我们走!”言琴说到后期似脱了力一般,声音低低的,大半个身子靠在言念儿身上。
言念儿自然看出自己母亲状态不好,她无心理会过去那些个是是非非,扶着母亲就要离开。
“我胡说?那可是证据确凿,你想赖也不成啊,怎么?当时你那个道貌岸然的父亲还有那两个假仁假义的兄长被斩首的时候,你没去吗?”
“那场景,大邢国百年未遇,颇为壮观呢!”孙仪香说着,似想到什么好玩的事,假模假式地捂着嘴,笑声却是嚣张。
“噗!”一口鲜血就这么不受控制地从言琴口中喷了出来。
“母亲!母亲!”看着母亲嘴角的血渍,言念儿前所未有的慌乱。
“走……”仅仅一个字,言琴都没能说完整,人就那么慢慢地从言念儿身侧滑了下去。
即便沉稳镇定如言念儿,也没了往日的平静,一张脸满是慌乱与惊惧,她急急俯身,声音都带了颤音,“母亲!”
出气多,进气少,言琴本就病弱不堪的身子此刻更是单薄的似一片落叶,轻飘飘的。
“母亲!母亲!您别吓念儿!”言念儿无措的手不知该放到哪里,想为自己母亲顺顺气,却又觉得母亲那单薄的身子自己似乎一碰就要散了。
“念……儿……”手臂陡然落下,终是没能说出她想说的话。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爻城,大邢国国都。
街巷一角,一女子跪在路边,衣衫素白,却不是单纯的白衣,而是一身孝衣,女子身边的草席上似乎有一个人,盖着白布,显然是逝者。
女子身前,放了一张纸,仅有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