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矶抬起头,对空中的小玄笑嘻嘻道:「小主公,瞧奴家收拾这两蠢物,可
    还好玩?」
    「有趣之极!」小玄笑道,问:「这是什么妙术?两只大块头竟如此不堪一
    击!」
    玉矶笑道:「对付肉坚皮厚的蠢物,办法可多着呐,其中有种颇为久远的法
    门,唤做气血荆棘,就是专门炮制这种家伙的,任他如何刀枪不入金刚不坏,
    咱只消自内攻破,管叫他冰消雪融溃不成军!」
    战奴一阵挣扎,好半天方能站立起来,他连吃大亏,狂提真气,但觉气脉血
    髓中似有无数利针游走,只痛得嗷嗷大叫,再度怒朝玉矶扑去,然这回越发拙滞,
    全无原先的刚猛疾捷了。
    玉矶头亦不回,手中拂尘随意拨出,万缕宝丝飞卷,又轻轻松松将战奴摔了
    个七晕八素。
    「神奇!神奇!着实妙极!」小玄赞不绝口。
    「小主公,你可想学这法门么?」玉矶忽问。
    小玄一怔,脱口道:「这等神妙法门,自然是人人想学的,只是……」
    「奴家教你。」玉矶即道。
    小玄错愕。
    「只要你别把人家赶回那个无聊透顶的鬼地方去。」玉矶道。
    「赶回哪里去?我为啥要赶你?」小玄奇道。
    「那小主公是答应人家啦!」玉矶喜孜孜道。
    「敢情……她说的是不愿意回那什么御牢里去?」小玄突尔省悟,遂大声道:
    「好,只消你打垮这两个家伙,一切好说!」
    玉矶心花怒放,妙目转朝两敌瞥去,冷声道:「既然小主公有令,那就休怨
    奴家下辣手啦。」
    战奴同铁塔将军心头一寒,此时已知所遇乃是生平罕见的强敌,不由暗自惊
    悚。
    就在此际,玉矶眼中忽然掠过一丝疑色,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警惕地朝四下
    张望。
    恶军亦面现迷惑,似是有所察觉,一阵东张西望。
    百宝娘娘心中一懔,急抬起手运转灵力,立察灵力只在指尖寸许处吞吐,不
    禁惊道:「不好!」
    雪若不明所以,诧道:「娘,可有什么不妥么?」
    百宝娘娘朝远处望去,果见点点碧火在空中漂浮,不知何时散布在周围,隐
    成包围之势,急叫道:「快走,离开此处!」
    小玄一头雾水,亦问:「怎么了?」
    「瞧见那些碧火了么?」百宝娘娘指着远处道:「有人在暗中布设结界,禁
    制法宝!」
    话音方落,夜空中突然重新现出道道流霞飞霓,自高处徐徐落下。
    玉矶望见空中情形,蓦地惊怒满面,厉叱道:「哪个在捣鬼!」
    恶军亦焦灼不安,赤着眼低低咆哮,一副欲要寻人拚命的架势。
    「姑奶奶宰了你!」玉矶厉喝,倏地朝远处掠去,瞬息就到了千百丈外,出
    现在一名提灯施法的使女跟前,拂尘挥出,将之从空中扫落下去。
    猛闻一声霹雳,天地骤然大闪了一下,映耀得战场亮白如昼,虚无处突然现
    出一道巨大的裂缝,内里漆黑如墨,隐有星辰闪烁。
    「不!爷爷还饿着肚子呐!」恶军悲呼一声,整个庞巨无朋的身躯瞬给吸入
    裂缝之中,人与裂缝眨眼俱逝。
    玉矶衣袍一扬,流星般又朝另外的碧火掠去,岂知一道无人能见的巨力刹那
    追至,不由分说地将她扯入霞霓之中,霎时无踪。
    原来忘川莲华已成,结界禁制了法宝,御牢诸役感应到役妖令构筑的通道即
    将断开,生怕走失了罪妖,立时启动符咒将玉矶及恶军拘回御牢里去了。
    小玄惊恼交加,望着空中渐渐消散的霞霓,扬剑指远处道:「是那些碧火捣
    的鬼么?我去把它们劈了!」
    百宝娘娘见远处尘土大作,料是南宫阳的大部队追至,沉声道:「来不及了!
    此处已禁制法宝,且又敌众我寡,不可硬拚!「朝雪若唤道:」走!「
    雪妃瞧瞧小玄,扬鞭驱车,疾朝前方驰去。
    战奴同铁塔将军飞身猛追,岂知气脉中宛如荆棘丛生,这一强提真气,伤势
    愈重,蓦地口吐鲜血,先后慢了下来。
    此时战场已乱成一锅粥,下四皆是敌军,夜色又浓,雪妃已辨不得来时之路,
    只寻敌兵较少处飞奔,小玄持剑立在车上,斩杀冲到近处的敌兵。
    百宝娘娘伤势不重,又有妙法自疗,很快便恢复大半,她凝目细观周围,已
    不见那些诡秘碧火,悄运灵力,发现又可召祭法宝了,心神稍定。
四头鹿蜀突地嘶鸣,雪若亦惊呼出声,只见一个巨大的黑影骤然搭在车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