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瞬间,他感觉不到寒冷,仅有一片吹拂过x口的空虚寂寥。
    「没关系,奕悠。就算妈妈抛弃了我们也没关系。爸爸会陪着你,天父也会继续ai着你。」
    ai?那个用信仰包装的谎言吗?
    你难道还不知道就是因为这样妈妈才会离开吗?
    都是因为根本不存在的那些东西,他想珍惜的一切才会──!
    刺耳的闹铃在耳边响起,杨奕悠紧拧着眉头,切掉闹钟响声後才渐渐放松。
    为什麽又梦到那时候的事情了……好不容易能好好休息,他的潜意识就不能放过他?
    尚未完全清醒,手机的震动和来电铃声再次打断他的思绪。
    「喂?」
    他的声音低哑,还带了点鼻音,若是平常他大概会直接无视电话,等到自己清醒後才接起吧。
    「奕悠?吵到你了吗?」
    nv声柔柔问道,带了点歉意。
    「没有,我刚醒。」他清了清喉咙,「怎麽突然打电话给我?」
    「想问你最近好不好呀?工作都还好吗?」
    他的思绪断线了几秒,才想起要回话。
    「嗯,很好,不用担心。」
    也许是一个人生活惯了,面对这样的关心他总有些过敏反应。
    「这样啊……那、有打算找个nv朋友之类的吗?」
    「妈?」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虽然早就知道怎麽拐弯都会绕到这个话题上,可是他还是不太想面对。
    「好啦、好啦,不催你不催你了。」话筒另一端着急地回应,似乎很後悔提起这个话题,「那就不打扰你了噢。拜拜?」
    他轻应了一声,结束通话後才觉得脑袋清醒了一点。
    上一次和母亲见面,好像是在他大学毕业的时候。
    经过四年,和丈夫小孩一起定居在加拿大的母亲大概也没有回台湾的意愿,只有每个月一次的电话关心。
    老实说,当初母亲来找他的时候,他还担心母亲要他过去一起生活,事到如今要他像个「正常人」一样玩家人的扮家家酒是挺困难的。
    就算与母亲的重逢让他明白,他并不是被她抛弃的孩子,但他不再是央求着亲情之ai的懵懂幼孩,也已经不太在乎户籍栏上有名无实的存在,只要他们各自过得好,别来g涉他的生活就好。
    杨奕悠将手机丢到一旁,在杂乱的桌面翻找着睡前写下的待办事项,却意外从资料夹的夹缝中ch0u出登记好的成绩名单。
    粗略浏览了一下,最终眼神停在某个名字上。
    他呆滞了几秒钟,本来就因为梦境而不太清醒的脑袋变得更加混沌。
    什麽要备课、什麽在意学生成绩,这些都是藉口,他知道。
    但是,他无法制止自己回想那一刻。
    一片模糊晦暗的脑海中,只有那个转瞬格外明亮而清晰,敲动了心脏的感受宛如──
    「杨奕悠……清醒一点,你在想什麽……」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中断不清醒的思考,将名单塞回原位,起身拉开窗帘的一角。
    今天的太yan也是刺眼得令人厌恶。
    傍晚的天气开始回暖,放学後待在c场的学生像是留恋这舒适的气温,相较刚开学时人数增加了不少。
    他瞥见穿堂布告栏上的海报。
    英国姊妹校来访……大家似乎都很关注这件大事,上次班会问谁要报名担任接待生就热络得不行,连讨论毕业旅行的时候都没那麽激动。
    「老师!」
    大声的呼喊毫不掩饰其中埋怨,也或许是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情绪流露。
    但他也不觉有一丝不悦,回过头,向对方轻轻一笑。
    「怎麽了?」
    「还怎麽了……上礼拜不是说好要帮我补习吗?」范亦祈快步跑到他面前,手上还抓着来不及收进书包里的讲义。
    「抱歉,我刚刚和其他老师在讨论段考的题目。」杨奕悠笑了笑,和他一起走回教室。
    「哦……」他了然地点了点头,看着手中讲义又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上次我们班导看着我的成绩,说我如果段考没考好的话,就不能去参加接待生活动……」
    听到关键字的杨奕悠微微挑眉,划开嘴角的弧度。
    「那你想听我泄题吗?」
    消沉的范亦祈一听他这麽说,立刻双眼放光。
    「可以吗?!」
    「当然不行啊。」他愉快地笑了出声,没想到范亦祈会那麽简单地被他的玩笑话钓起来,「但不懂的地方就尽量问吧。」
    范亦祈又垮下肩膀,默默坐进教室的课桌椅,翻开讲义,杨奕悠也没继续闹他,安静地在他前面的座位就坐,翻开前阵子新买的。
    说起来……他上一次看是什麽时候?
如果不是学生推荐,他去书店时大概也不会走往区,仔细想想,就连家里书柜中唯一的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