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暗示自己，无论他为她付出了多少，等待她多久，到最后总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亓灏自然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顾瑾璃这是在向自己表示什么情比金坚，矢志不渝。
心口刚缓和下来的疼痛又开始了，顾瑾璃触及到了那个他一直不愿提到的话题。
过了这么久，亓灏从来都不提孩子这个话题。
“阿顾，我的确是有苦衷。”亓灏拳头攥得更紧，一边仔细的观察着顾瑾璃的表情，一边缓缓道：“父皇，太后，还有尹素婉都想对你不利。”
冷冷的勾起唇角，她幽幽一笑：“为何恨你？亓灏，这话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当年到底对我做过什么？”
而那些事情，对他来说可能极为重要。
最重要的是，这两年陪在她身边的人是陈泽轩。
但是，除了亓灏身边的亲信之外，几乎是所有人都认为这件事是亓灏做的。
可能，是下意识的逃避心理。
“我担心父皇要对你动手，无奈之下只能故意疏远你，冷落你。”
“亓灏，你当真不记得了？！”
“你觉得，我仅仅是因为这个恨你？”
毕竟，这是他和顾瑾璃的第一个孩子，寄寓着他们美好希望的孩子。
孩子小产，是老皇帝在暗中指使的周管家。
“尤其是你的身份，更是父皇的大忌，他三番两次的警告我，不得再与你有牵扯。”
一来是他不敢提，二来是他不愿提。
“阿顾……”亓灏的声音干涩，半晌才道：“对不起，那个孩子……”
在顾瑾璃的认知里，亓灏所出对不起她的事情可不止是这微不足道的一点点。
皱了皱眉头，在药粉沾上皮肤的那一瞬间，顾瑾璃果然是感受到了疼痛。
亓灏小心翼翼的将止血的药粉撒在顾瑾璃的伤口上，连呼吸都带着紧张和谨慎，像是生怕弄疼了她似的。
当然，这个孩子，也是将顾瑾璃推入绝望的深渊的致命一击……
都说，一个人的眼睛里透露出来的东西，就是她的内心折射。
陈泽轩此人极为的危险，而且他当年就对顾瑾璃别有用心，所以亓灏怎能不怀疑是陈泽轩从中作梗呢？
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她冷笑着摇摇头，一副明显不信的模样，“避重就轻，真是可笑！”
纵身一跃，她自由解脱了，却留下了痛苦不堪的亓灏。
她用她的死，折磨报复着亓灏……
“还有你那个人面兽心的父皇，他做过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真要我帮你回忆吗？”
这个哥哥，亓灏早前也有过疑问，到底是一个称呼，还是二人之间当真有着什么让人无法猜测的关系？
那道疤，又像是被人给顺着结痂的地方给撕开一样。
可这双眼睛，却仍旧是当年的那一双。
“孩子？”顾瑾璃被这两个字给扎了一下心，心猛地抽搐了一下。
“哦？迫不得已？你倒是给我说说，你究竟是怎么迫不得已的？”顾瑾璃听罢，脸上的讽刺之意更甚，她的音调也不禁提高了几分：“是谁把刀子架在你的脖子上？还是说，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亓灏身子一僵，垂下了眸子。
过去的所
还有一点，那就是当年亓灏虽然没查到顾瑾璃是凤皇的女儿，可却查到了顾瑾璃的母亲是凤瑟。
顾瑾璃眼中浮起一层寒冰，她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眉眼间也泛着寒气。
脑海灵光一闪，他压下心头的波动，在给顾瑾璃将肩上的伤包扎好后，他问道：“阿顾，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何这般恨我？”
可惜，却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了，就那样胎死腹中了。
迎上亓灏深邃幽暗的眸子，她努力让自己忽略掉身上的痛楚，轻声道：“亓灏，你我之间的关系，永远都不会改变。”
陈泽轩是南阳王世子，他又为何成了顾瑾璃的哥哥呢？
亓灏微微攥紧手指，神色痛苦道：“阿顾，当年之事，我真的是迫不得已。”
亓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现了错觉，他通过顾瑾璃的眼睛，竟捕捉到了那一闪而过的挣扎。
除此之外，连朋友都做不得。
她对亓灏彻底的死了心，也没了继续活下去的念头。
眼前的这张脸，没有一丝一毫顾瑾璃的模样。
他们，只能是敌人。
顾瑾璃这次没有拍掉亓灏的手，而是任由他为解开自己的纱布。
上次，他难得的因为顾瑾璃忘记了玉佩是他们的定情信物而联想到了她的记忆可能出现了问题。
毕竟，他们之间隔着那么多的血海深仇，恩恩怨怨。
给的药抹上去可能会有些痛，你待会忍着点。”
所以，他怀疑，顾瑾璃对自己的恨意如此强烈，兴许这两年里还藏着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