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半天,他才终于艰难地迈开步子。
逃亡般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到车前,随手将沈烛塞进保镖们的车里。
好在沈烛已经自己把胃吐空,所以损伤并不算特别严重,医生刚走不过半小时,他便渐渐苏醒过来。
“也只能是我了吧?”
贫民区附近医院很少,且医疗设施都不算好。
裴灼脱掉外套,拉着苏星轨上了车,又吩咐手下去接他的私人医生,便带着他们一起回了住处。
“…………?”
因为背对着他们,也看不清他此刻究竟是什么表情。
眼睛惺忪地眨巴了两下,才发现自己脸下面还垫着一只手。
私人医生很快过来,帮他看了病开了药。
他忐忑地道了歉。
苏星轨收回手。
他刚才看
就见裴灼仿佛石化般一动不动。
“不、不好意思……”
淡淡瞥了他一眼。
沈烛醒来时,只感觉自己嘴角湿哒哒的。
对这么个小家伙实在有些束手无策。
指骨修长纤细,掌心却厚实温软,轻轻地托着他侧脸,比枕头的触感更舒适。
他们半路见沈烛难受,便找了瓶矿泉水给他喝,谁知他一喝,过不了两分钟,又是撕心裂肺一顿吐,可能是在家时就已经把胃里的东西吐空,如今吐出来的只剩混着胃酸的清水。
“……哥哥?怎么是你?!”
保镖们都是五大三粗的糙汉子。
做错事般盯着那沾上他口水的洁白衣袖,不安抬眸。
抬头却见眼前少年有些眼熟,略略思索片刻,才想起他就是半天前找过自己的人。
那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只是……
“!!!!!!!”
沈烛仓皇爬起。
保镖们惊了。
苏星轨也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