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又分别与阿纳托利以及国某位寡头会了面,导致额外逗留了两天,而林长风是在他临回程前才告诉他陆时青出事进了医院的。
陆时青摇摇头:“害你担心了,我现在没事了,很快就会全好的。”
戎冶无奈地笑了:“怎么你这个病人还反倒安慰起我来了?阿衷说你吐了不少血,怎么会没事,肯定大伤了元气,等你出了院我们得好好补回来。现在身上有没有哪里痛哪里不舒服的?”
陆时青带了分微笑摇摇头——戎冶一来他就觉得踏实下来了。
戎冶再度在他手背上温柔又珍重地吻了吻,语气自责地说:“每次你大病我都不在你身边,这次还好有阿衷,否则”他讳言地没有再说下去。
陆时青道:“其实也怪我自己疏忽了,平日里没有重视,不然也不会轻轻一碰就弄成这样成先生这次操心了,我真的得好好谢过他。”说到成则衷他心中不由淌过一股暖流——说实话他与成则衷真正的接触很少,但好感度一直极高,经此一事更是看待成则衷有别于戎冶身边的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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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冶笑了:“我来就是,你去谢他他才不会受呢,肯定又说是举手之劳之类,他这人就是这样,只有跟自己亲近的人才不会客气。”
陆时青浅笑着说:“好。”
陆时青因为曾大量失血,即便输过血这些天也十分虚弱、总是精神不济的,动不动就觉得困倦欲睡,此刻大抵再加上心情放松,他便又产生了睡意。
戎冶温柔地抚了一下他的额头:“是不是困了?睡吧,我陪着你。”
陆时青握着戎冶温热的手,低声道:“想听催眠曲”
陆时青的性子还是比较要强的,如果不是经历了一场凶险的急病现在身心都比较脆弱,戎冶也难得听到他这样撒娇似的跟自己提要求,不禁失笑,带着宠爱的意味应道:“想听什么?”
“’纯口哨版的。”陆时青半闭着眼嘴角微扬轻声说。
戎冶眼神深黯了一瞬,然后不那么自然地笑了一下:“好。”]
成则衷到的时候,就听见病房里隐约传出’旋律的口哨声,他顿了一下,几近于面无表情,站在门口没有敲门。
等到那旋律停了,成则衷才敲了敲门,又隔了几秒再将门轻轻推开。
坐在病床边的戎冶望了过来,看到来的是成则衷先是一怔,然后露出点笑意做了个“嘘”的手势——陆时青看起来已经睡着了——他小心稳妥地将自己与陆时青相握的那只手抽了出来才起身大步朝门口走来,带上了门。
两人站在走廊交谈。
“时青也喜欢这首歌?”成则衷嘴角有不明显的笑影。
戎冶这便反应过来刚才成则衷应该是站在门外有一会儿了,有些心虚又讪然地苦笑了一下:“他以为我特别喜欢这首歌,所以后来也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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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则衷略一颌首淡淡道:“我今天晚上有些时间,所以想着还是亲眼来看看他情况怎么样了。”
戎冶轻舒一口气:“医生说他术后情况还算不错,两周差不多能出院长风都跟我说了,多亏了你了。”
成则衷点了点头,这次的笑意稍浓了些:“有惊无险就好,否则我都不知怎么跟你交待。”
听得最后半句,戎冶心间百味杂陈,不假思索便道:“阿衷,怎么说这样的话,就算阿青他我也不会怪你啊。”
成则衷嘴角弧度不变,声音不高也不低:“是吗。”
短短两字像是默契好友间的冷幽默,又像是对于戎冶那句事情未发生前的想当然的轻嗤。
即便那话里只有一半不信任的可能也使得戎冶产生了一些不安与混乱,他用一种急于辩白的语气道:“你当然比他”然后他蓦地住了嘴。]
究竟比他什么呢?
戎冶没有将话说完整,成则衷也就像没听见一样并不追问。两人自然而然地另起了一个话头,仿佛根本没有不约而同地跳过那几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