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秀宫就在那边。”
&&&&吴桂花看过去,原来是在兽苑后门那里,离她远着哪,顿时放了半个心,又催他说丽妃的来历。
&&&&陈项看这姑nainai一时半会打发不了,只好叫来个经过的小太监,让他把东西先给他师父送去,自己陪着吴桂花在偏房坐下,说:“丽妃好像是博望侯苏家的女儿,照理以她的身份,原本不至于迁到这么偏远的宫室。想来是犯了什么错,被圣上贬到这来的吧。”
&&&&吴桂花一直没弄清这些宫里规矩,尤其是迁个宫而已,不就跟搬家一样的吗?差别就是叫法不同罢了。
&&&&她非常小白地问了出来。
&&&&陈项心说她住的那地恐怕鬼比人还多,这些人估计也不会有人跟她细说道理,解释道:“是不是贬,要看住进蕴秀宫的是谁。如果是西掖廷的那些小主子们,自然是天大好事。可原先丽妃住在留仙宫,除了皇后的凤宣宫,就数她的留仙宫离皇上的紫宸宫近。如今她被迁到蕴秀宫,骑马小半个时辰都跑不到紫宸宫的地方,不是贬是什么?再说你忘了,蕴秀宫原先住着谁?”
&&&&这个吴桂花听说过,蕴秀宫里住着几个先帝的嫔妃。丽妃虽然位份高,可那些女人里也不乏跟她一样,甚至有比她出身还高的。先帝虽然只是皇帝的兄长,若丽妃做得太过,一顶“不敬前人内眷”的大帽子扣下来,便是皇帝和博望侯脸上也要不好看。她住在这里,除了远离皇帝之外,也是对她的另一种程度的约束。而且有这些人在,皇帝再想见丽妃,也不好直接抬脚就来了——小叔子和寡嫂们待一个宫殿里是怎么回事?这样,丽妃复宠的可能性就很低了。
&&&&想明白这些,吴桂花觉得脑子好像被烫过了一遍似的,多出许多道褶子:皇宫里整人的手段真是花式百出,Yin毒得叫人连苦都喊不出来。
&&&&她想想问道:“你怎么知道从留仙宫到紫宸宫骑马要骑小半个时辰?”
&&&&陈项不知道吴桂花在套他的话,目露怅然道:“当然是因为我去过紫宸宫,紫宸宫在东边,我们这在西边,一东一西,能不远吗?”
&&&&吴桂花忍不住地惊讶:看不出来啊!整个御极宫里太监据说也有万把来人,多少人终其一生都被圈在一座宫室里活动,陈项这个家伙居然去过紫宸宫。即使是去打个晃,也值得说出来炫耀了。
&&&&吴桂花不禁追问道:“那你是见过皇上了?”
&&&&“这倒没有。”
&&&&吴桂花问他是怎么去的紫宸宫,陈项却不愿意再回答,她只好换了话题,问起皇帝的小妾子女。
&&&&陈项觉得这才正常:才进宫没多久的小宫女,有几个对皇帝后宫不好奇的?只是今日不是时候,没说两句,后边来了人。
&&&&“项哥你快去看看吧,丽妃身边那个叫巧鹊的丫头在骂人,我们实在招架不住了。”
&&&&看陈项真是忙得脱不开身,吴桂花只好先告辞离去。
&&&&她出来时是大中午,太阳亮晃晃的实在毒辣,吴桂花拿先前领回来的那小半块纱布围住头脸,出了偏房。
&&&&因为连头带脸的罩着,走到门口时,透过纱眼看见对面来了两个人,她也没瞧清,现在皇宫里随便来个人都比她官大,她蹲下身微微一福,转身离开。
&&&&是以吴桂花不知道,她福礼之后,两人之中为首的那人侧头盯她一眼,停下来问:“这女子是谁?我们兽苑有这号人物吗?”
&&&&另一人赔笑道:“应当是蕴秀宫的人吧,首领您也知道,我们兽苑里有的那几个女宫人哪个不是粗壮蠢钝,可不像这女子一样,柳条似的这么细弱。”
&&&&可不是像柳条似的么?洪太监摸摸光滑的下巴,直到那道柳条般的身影摇曳着转过转角,方吩咐道:“过几日忙罢了,你打听打听。”
&&&&另一人心领神会地点头应了。
&&&&……
&&&&吴桂花连着往兽苑跑了三天,顿顿不落。到第三天傍晚,陈项才有空坐下来跟她聊聊天,或者说,倒倒苦水。
&&&&“……一会儿说床摆得不对让重新摆,一会儿说承尘没扫干净让再扫一遍,一会儿……这哪是贴身宫女,这分明是小丽妃小主子。”
&&&&陈项说的是巧鹊,吴桂花听他大发一通牢sao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陈项把丽妃迁宫的原因打探了出来:“说是在宫里责罚下人时被陛下看见,陛下骂她暴戾虚伪,不配为妃,令她迁宫自省。看巧鹊这副作派,怕是丽妃真没被冤枉。”
&&&&“她既不配为妃,陛下为什么没有夺去她的封号?”
&&&&陈项耸耸肩:“这我哪知道,或许是她娘家得力吧。你往后再来这时记得也避着些,免得碰到她们受牵连。前两天连任管带都吃了巧鹊的挂落呢。”
&&&&吴桂花咂舌:“任老管带那么大年纪了还被个小丫头骂,真是跋扈啊。”在丽妃住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