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要不三叔少喝点儿,只倒半盅?”
他是有点怕顾景年的,可又很佩服他。
顾景年掌管公司时才二十二岁,并非每个人都能在这个年龄,担负起这样的重担。
而顾明川已经十九,对于公司如何运营仍旧是两眼一抹黑。
顾景年把酒盅往前推了推,意即首肯。
两钱的酒盅,顾明川小心翼翼地倒了半杯。
顾景平“切”一声,斜着眼道:“爸七十大寿,你特么就喝半杯?以前你可没这么怂,老白干都能对瓶吹。喝这点还不如不喝?”
“高度酒又不是啤酒,哪能那个喝法,”王素珍忙打圆场,“喝多伤身,适量而止……今天喝多了,明天怎么待客?”
王素珍是真怕两人吵,依照顾景年的脾气,就是把饭桌掀了也有可能。
老爷子这么大年纪,再气出个好歹来。
顾景年难得没有生气,只是那双乌黑如墨的眼眸更加深邃了些。
一餐饭总算相安无事地吃完。
保姆沏了清茶上来。
顾景遇给顾景年倒一杯,沉声道:“我明天一早走,家里的事儿你多费心,明川也老大不小了,让他跟着你待客。”
顾景年懒懒地靠在沙发上,手指拨弄着佛珠,一双大长腿<交>叠放着,骄矜又风流,“我没打算久待,可能吃过饭就走,让他跟着二哥吧,二哥人面广,进出前簇后拥的,云城没有不认识他的。”
顾景遇苦笑,顾景平就是个二世祖,整天跟一群纨绔子弟在一起,不是玩车就是捧女明星。
他认识的那些人,有几个能上得了台面?
可顾景平就在旁边坐着,他也不能把话说得太直白,免得再惹出纷争,遂改了话题,“景年,冯姨走了三年多,你也该考虑下终身大事,有顺眼的就交往试试。我看明天的宾客,有几家会带着适龄的女孩子,你多留点心。”又侧身对顾景平道:“你也是,该收收心了,天天不着调,这样下去,好人家的姑娘谁愿意找你?”
“没有更好,我也不稀罕,”顾景平站起身,伸个懒腰,朝顾景年跟前走两步,“三弟,听说程晓晴回来了,而且有意跟你和好?”
顾景年瞥他两眼,面色平静。
“明天,她应该也来吧?”顾景平弯了腰,压低声音,“你说,她会不会还跟上次那样?只要我勾勾手,她就扑到我怀里,撇下你这个……狗<杂>种。”
<杂>种两个字说得极轻,目光却充满了挑衅。
顾景年脑门突突地跳,想动手,又忍住了,黑眸冷厉似出鞘的刀,“有种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分分钟搞垮你的公司?”
“妈的,”顾景平脸色顿时狰狞起来,“是你指使人搞我?”
顾景年神情浅淡,唇角噙一丝轻蔑的笑,“二哥什么意思,你不是好端端地站在这儿?”
顾景平被他傲慢的态度激怒,挥拳朝他面门打去。
顾景年闪身躲开。
“妈的,你这个狗杂种,有本事不要躲。”顾景平再度向顾景年扑来。
“景平!”顾景遇怒喝一声,上前拦住他。
他骂顾景年是狗<杂>种,那顾老爷子又是什么,他顾景遇是什么?
顾景平似是发了疯,一把将顾景遇挥开,“他就是<杂>种,<贱>人生的<贱>种,我说错了吗?千人骑万人跨的戏子……”
顾景年再忍不住,一拳捣向顾景平鼻梁。
他自小打架打惯了的,这一拳揍得又准又狠,顾景平只觉得鼻头一酸,有热乎乎的<ye>体流了下来。
顾老爷子被惊动,从楼上下来,正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气得浑身打颤,“老三,你这是干什么,无法无天了是吧?”
顾景年冷笑,“你不是都看到了?”
顾景平满脸是血,捂着鼻子含混不清地告状,“爸,您看看,平常十天半个月不回来,回来就惹事,眼里根本没有您老。”
“混账东西,”顾老爷子脸一沉,抓起桌上的茶杯朝顾景年摔去,“滚!”
茶杯砸中顾景年手臂,茶水把他衣袖打shi了一大片。
顾景年眼皮眨都没眨一下,好像挨砸的根本不是他,只淡漠地看了眼顾老爷子,拿起公文包往外走。
“三弟,”王素珍唤一声,没拦住。
没多久,外面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
顾景平胡乱擦一把脸上的血,抓起手机,“我报警告他酒驾。”
顾景遇“啪”地给了他一个嘴巴子,“你能不能让人省省心?”
“一个个都反了天是不是当老子死了?”顾老爷子气得手哆嗦,朝王素珍吼一声,“赶紧让老二去洗洗。”又骂顾景遇:“那两个畜生又怎么了?”
顾明川抿抿唇,开口道: “二叔先惹得事儿,他骂三叔狗<杂>种,还骂冯nain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