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橘猫似乎也是饿了,一口气将一小包鱼干吃完,又抬首眼巴巴地望着沈陶陶。
“猫兄,没有了。”沈陶陶摊了摊手,见橘猫仍旧不走,只一直冲她喵喵叫唤,便又软下心来,将那猫抱在怀里,往山洞里走:“还有些鸡rou,可以拆些给你,再多的,可就没有了。”
她这样说着,迈步进了山洞。
山洞中昏黑一片,那枯枝拢起的火堆似乎是熄灭了。
沈陶陶在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心中惦记着自己的鸡汤,紧步往里头走。
刚走出几步,却隐约又见到一点光亮,沈陶陶觉出不对,便停下了步子仔细往前望去。
火堆倒是未熄,只是有一人坐在火堆前,宽阔的脊背将火光挡了个大半。
沈陶陶看不清他的容貌,只隐约可见他身姿英挺,蜜色肌肤上似乎是热出了一层薄汗,于火光映衬下泛着油亮光泽。
沈陶陶在心中腹诽:活像一只刷了油的烤猪。
此刻这人正盘腿而坐,左手摁住放在火堆旁一柄佩剑,右手拿着她炖得半只鸡,正大嚼大咽。
沈陶陶秀眉紧皱,小脸因不悦而微微涨红:这简直是一头下山糟蹋庄稼的野猪,还是成了Jing,化了人形的那种。
半只鸡很快就葬送在了这野猪Jing手里,他仿佛意犹未尽,又将目光落在了那口汤锅上,直接单手将锅端起,边吹边喝,转瞬间便喝了个干净。
沈陶陶看得两眼发直,怀中的橘猫似乎也看不过去,‘喵’地一声自她怀中跳下,轻盈落在地上。
“谁?”锅前的野猪Jing反应极快,一把抄起地上的佩剑猛然转过身来。
他毕竟是习武之人,也曾赶过夜路行军,在夜间的视力要比沈陶陶好些。只一抬眼的功夫,便看清了不远处立着的,是位身着女官服饰的小姑娘,正以一双杏眼瞪着自己。
而她脚下,蹲坐着一只橘猫,也同样瞪视着自己。
一时便是一愣。
沈陶陶在夜色中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觉得眼前之人身形魁岸,似乎是个常年习武的,再看佩剑,大抵是宫中的侍卫。
知道此人不是刺客,自己性命无虞后,她再看见那空空的汤锅和一地的鸡骨头,便一阵生恼。
说好了给江菱带回去,可如今自己都没尝上一口,便被这野猪Jing糟蹋了。
遂也不客气道:“你吃了我的鸡,喝了我的汤,还好意思质问我是谁?”
这天底下,怎会有脸皮如此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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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奴
那人闻言微微一愣,将手里的佩剑放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挠了挠头皮:“原来这鸡是你的啊?我今天在宫里巡职,正饿着呢,还以为是哪个侍卫偷偷开的小灶,就给吃了。”
他见沈陶陶仍旧气咻咻地瞪着他不说话,便又想了一下,伸手去掏钱袋子:“你也别生气,我付你钱成吗?”
沈陶陶一听,反倒更是不悦。这是钱的问题吗?这么有钱,怎么不去外头酒楼里吃一顿?非要三更半夜来抢她这点吃的?
但是看着眼前的人身形魁岸,又佩着剑,真要惹恼了他,自己怕是要吃亏。
况且,她这半夜出来开小灶的事情,也实在是不能张扬。
但若想完全忍下这口气,却也是不能。故而沈陶陶咬唇想了一阵子,抱起地上的橘猫开口道:“也行,二十两银子,只收现银。”
二十两银子,可以买半山洞的鸡了。
沈陶陶想出这口气,也怕他不给,便抚着手中的猫道:“我怀里的,可是娘娘养的御猫,这东西做好了有它的一份。如今你全吃了,将御猫饿着了,谁都不好交代。二十两银子封口费,买个平安,不算贵。”
那人想了想,再开口时倒也没还价:“贵是贵了点。但是我有错在先,合该赔你。”他说着便摸出了钱袋,将银钱点了一点,突然呃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道:“都是银票,没带现银。”
沈陶陶皱了皱眉,银票还要出宫去换,麻烦了些,但也比没有要好。
她打定了主意,正想伸手,却听山洞外,一声更漏遥遥响起。
那人神色陡然一紧,似乎想起了什么,自语道:“戍时了,该换班了。”
说着便拎着自己的佩剑,一阵风似的刮过沈陶陶身旁,只留下一道渐行渐远的嗓音:“今日没带现银!这钱我改日一定还你!”
沈陶陶回过神来时,人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地上只剩下一堆鸡骨头和空空如也的汤锅。
她登时被气得不轻。
说什么改日一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