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已经显示了他们的身份——官府的人。
“刚才这里的那个人好像已经走掉了。”其中一个戴着黑面纱的人检查过后朝着后面的人小心说。
为首的那个衣服上有暗纹的人低下身去查看那个受伤女人的情况,他露出来的那双眼睛令人十分熟悉——正是颜盛。
“他应该还没有走多远。”颜盛轻声说道,“女人看起来还没有事,需要赶紧送医。”
旁边一个人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那个男人,忽然就觉得有点儿奇怪,“这人倒也是个走火入魔的人,只不过他为什么也昏倒在这里了呢?莫非是有一个性情格外残暴的人同时折磨了他和那个女人吗?”
“不是。”颜盛看准了地上的那把刀,“女人是他折磨的,刚才来的那个人并没有做什么,反倒是想阻止他。”
“阻止他?”旁边的其他人听了之后表情各异。
从来只听说过走火入魔的人之间相互残杀或者是一起折磨人的,何时听说过一个人阻止另外一个人施虐的了?
颜盛虽然根据蛛丝马迹和自己丰富的经验做出了这样判断,但是也觉得这个结论有些奇怪,不怎么符合常理。他自己都不禁低头重新打量了一眼,在心中暗自推测刚刚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逃跑了的人好奇怪,而且从来没听过。
十八亭怎么突然出现了这样一个家伙?
“咱们需要继续找他吗?”旁边的一个捕快问。
“不用了。”颜盛又看了一眼,“今天来只是过来巡逻的,不适合张扬,带上这个女人还有这个男人回去吧,留下一个人来清理痕迹。”
“是。”
此时此刻华荣月已经飞快的回到了百草堂内,进了屋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然后打了盆热水,拿了皂角。
她不停的搓洗着,一直到那块皮肤都已经红了,才把那个红痣擦下去。
然后她对着水盆,看了水面半晌,心中还是久久都没有平复。
为什么会这样?
刚刚是怎么了?
“荣月,你回来了,哎,你衣服怎么shi了?”齐大夫走过来的时候看见站在水盆旁边的华容月惊讶的问了一句。其实换做另外一个人在这样的下雨□□服稍微shi一点儿他都不会太惊奇的,但是换成华容月了,给人的感觉就非常不同。
他都差点儿想把万浮莲也叫来看一看了。
正在洗脸的华荣月听见这句话才猛的意识到自己身上的外衫不妥。
她连忙退后一步,转头看了眼齐大夫,从他的身边穿过,急匆匆的回了自己的屋子里。
齐大夫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总感觉他刚刚说话的时机不对,那句话好像有点惊到了华荣月啊。
“华荣月刚才一溜烟的就跑到后面去了,他干嘛呀?”趴在大厅里什么也没干的萧翰看着刚刚从后面出来的齐大夫好奇的问。
“没干什么。”齐大夫不想多说刚才他和华荣月之间都发生了什么,万浮莲也奇怪的看了后面一眼,“刚才我还想问他今天晚上要不要吃羊rou锅子呢,结果他扭头就走了,看都没看我一眼。”
外面的雨渐渐的小了,不过太阳还没有出来,就维持着这个淅淅沥沥的毛毛雨的样子。
华荣月正换衣服的时候,就听见门外有很多人进来的声音,吵吵嚷嚷的。
她看着自己换下来的那身衣服,想着把它放在哪里,终究还是觉得有些不妥,索性叠了放在一边,干脆不要了,准备找个时间把它扔出去。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嘈杂,一般而言大白天华荣月是不会换衣服的,即使是换也不会在一群人聚集在外地的时候换,这种时候再怎么说也得出去接接客人,再待在屋子里面有些失礼了。
华荣月匆匆换上了另外一套衣服,白色打底,青芽色的纹路。出去前她的心中并没有多想,等走出来之后才看见大厅里站着的人是颜盛和一群捕快们。
看清楚后面的人之后,她心中咯噔一下——颜盛身后的捕快们还背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和一个两眼翻白的男人。
真巧,二十分钟前才见过面,居然这么快又再次看见了。
华荣月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遮住脸,然后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经换上了另外一身衣服,脸上的手帕也已经被取掉了,现在他们根本就认不出来自己。
还好还好。
可是她此时心里还是忍不住有点儿打鼓。
这两个人怎么被送这儿来了?
齐大夫一看见这两个人,连忙放下自己手中的事情过去查看,“怎么了?这两个人出什么事了?”
“麻烦齐大夫您看一看。”颜盛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人放下,然后就看着齐大夫忙活。
华荣月没有往前去。
她还记得自己刚刚那种莫名其妙的状态,所以此时看见那个男人依旧心有余悸。
就好像再靠近一步,她又会变成那个样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