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多下了。
    这时才意识到刚才那根本不算疼。
    “什么嘛,还说不是打击报复!”丁伶伶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心里倒不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她脚踝大概是有什么扭伤错位的地方,刚才也没发现,又走了这么久,只怕更严重了。
    要不是展飞那一下复位,恐怕这边的医院还不会治。
    展飞一点也不顾忌地过来轻拥她的肩膀,同时在她耳边笑着说:“不是要结婚么?难道新娘在婚礼上一瘸一拐的?”
    “嗯?”丁伶伶发出一个带着点哭腔的鼻音,又马上反应过来,“那你还没答应呢,不算数!”
    每次都这样,一到关键时刻,他就要混过去。
    “伶伶,”展飞的嘴唇贴在她耳边,有温热的感觉,“对不起……”
    丁伶伶本能地一惊。
    这是又要拒绝她了吗?
    可是这次又为了什么?
    幸好展飞深知她的心结,继续说:“我总是推开你,拖着你,有什么事也不直接对你说,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
    丁伶伶转过头,正要说些什么,冷不防他刚好凑上来,蓦地堵住她的嘴唇。
    一个充满了长长的思念和渴望的吻。
    “伶伶……我好想你……”在双唇分开的间隙中,展飞气喘地轻声说,“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我怕我永远都治不好了……”
    丁伶伶听得心惊胆颤,生怕他旧伤复发,对着他的眼睛看了半天,又再三追问,才确定他现在是没事的。
    这三个月来也都一直很健康。
    只不过他似乎回想起什么,一时间有些时空错乱。
    那应该是他刚刚发现视力再度出现问题的时候。
    丁伶伶甚至不知道具体的时间,只能推测是在攻关那个招标项目的过程中。因此后来他才提出要在公司值班,借机不再和她住在一起。
    他从那时就在为她铺路了。
    丁伶伶想得一阵心痛,不禁用力抱住了他。
    而展飞似乎也沉浸在自己的心悸之中,很乖地靠在她怀里没有动弹。
    “伶伶,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这么久……”他近乎自语地说,仿佛因为承受着记忆回chao带来的巨大冲击,而维持不住平时坚强的模样。
    这是丁伶伶以往从未见过的,纠结,脆弱,柔软的一面。
    唯其如此,更觉得对他不仅有爱,还有责任。
    他们彼此就是对方的责任。
    丁伶伶微笑着,吻上展飞的眼角。
    “没有什么对不起。以后的事,所有的事,我们都一起面对。”
    ↓◇↓◇↓
    两个人在公园里度过了一百多次余震的一夜,转天就跑去机场,询问最近的回国航班。
    一天以后,因为地震而取消的航班恢复正常。
    三天以后,丁伶伶和展飞起了个大早,手拉手去民政局排队,一人9块钱办了个小红本本。
    然而正值五一小长假,结婚的要摆酒,从一年以前就开始订酒店了,根本轮不到他们临时夹塞。
    姑妈和韦婶坐在沙发上面对面地叹气,充分感受了什么叫喜悦的苦恼。
    只有两个当事人自己没心没肺,直接跑去Jasmine,跟各路狐朋狗友聚了一回,当是一个小小的仪式。
    免不了被田蜜和何书等人好好打趣了一番。
    杨小游虽然也到场了,但何书见了他总有些戒备,禁止他接近自家媳妇两米之内。
    看在田蜜直播带货卓有成效的面子上,杨小游表示自己忍了。
    结果想和丁伶伶握手祝贺的时候又被展飞挡了。
    堂堂市委公子,扶贫一线干部,八卦之魂的代言人杨小游同志,整场都非常没有排面。
    然而并没有人在意。
    都是同龄的朋友,身份什么的,实在不适合拿出来压人。
    一个星期后,两人又带着姑妈和韦婶,一起登上了去邕州的飞机。
    林阳镇是他们旅行结婚的第一站。
    跟百忙之中拨冗的白镇长小聚之后,姑妈留下陪韦婶一段时间,两个人奔向第二站。
    惠灵顿。
    去买丁伶伶心心念念那家橱窗里的婚纱。
    去展飞心心念念想带丁伶伶去看的所有地方。
    两个人一直在一起腻到了开学。
    “好吧!”荒废事业已久的丁总在回程的飞机起飞前问,“什么时候放假?”
    “唔……年底?”
    “那好,我们第三站去哪里?”
    意思就是结婚旅行还没有完。
    展飞笑了起来,不假思索地回答:“南极。”
    岛国在南半球,确实有去南极的旅游团。而且年底正是夏季。
    旅游的好季节。
    “那就说定了?”
    “说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