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苍玉点点头。
白石朝楼上走,歪歪头示意裴苍玉跟上,裴苍玉乐呵呵地跟着,一起上了三楼。
三楼不是卧室层,有一大一小两间会议室,还有其他几个房间,都是上次裴苍玉没有去过的,这次白石带他来的,是一间很大的房间,一进门裴苍玉就看见了台球桌,眼睛放光地走过去,摸着粗糙的绿皮:“能打吗?能打吗?”
白石指了指立在旁边的杆:“随你。”
裴苍玉捋起袖子去拿杆:“不是我跟你吹,我当年在和平路的台球厅里诨名新港路黑八王,闭着眼都能赢,我要是靠这个发家致富,现在……”
他拎起杆,装模作样地比划了一下,随手在网兜里掏出个球:“看啊,打个反弹球给你看看。”
他把球摆在中间,上下蹲起,左右弓步,哈了一声,拿起球杆:“看啊看好了,我这么一打,先撞左再撞右,最后进右角,记住了啊。”
白石点点头。
裴苍玉左手钉着位,右手来回拉两下杆,屏气凝神,看准时机,一杆弹出。
好杆法!只见此球受此一击,先打着急旋向左奔,在左一撞便急速转弯向又袭,打着狂飙袭中了右边的桌边,然后!
弹了出来……
飞了出去,稳稳地落在了白石伸出的手上。
白石看着裴苍玉。
裴苍玉慢慢地站起来。
白石走过去,把球放在桌面,一手按在裴苍玉的肩上:“很久不练,难免生疏。”
裴苍玉连连点头。
白石继续:“台球等下再说,来这边吧。”
裴苍玉跟过去。他打量这房间,猜想或许是个娱乐室,除了台球桌,后面还有一台黑光发亮的钢琴,那个角落放在一些乐器,都盖着布,前面有台巨大的电视,镶在墙上,好像满面都是电视一样,电视前有条长沙发,白石正站在旁边起酒。
裴苍玉愣愣地盯着这一台大电视,上前摸了摸,薄是真的薄,这也太大了,真是一面墙啊。
白石招手让他过来,自己随便坐在了地上,裴苍玉也坐在了地上。
白石递来一杯酒,裴苍玉接过去,抿了一口,白石托着下巴看着他笑:“怕什么?”
裴苍玉皱起眉:“上次我喝了那个绿色的酒,不太好喝。”
“这个呢?”
“这个还不错。”裴苍玉仰头喝完了酒,伸出去继续要。
白石给他倒上,眼往他露出的锁骨瞟了瞟:“那是什么?纹身吗?”
裴苍玉低头摸了摸锁骨下的一串字:“是啊。”
“纹的什么?”
裴苍玉解开衣服,开了四五个口子,拨开衣领给他看:“real man。”
白石顿了一下。
裴苍玉笑起来:“不错吧,这么久了还没掉色。”
“你初中的时候没有这个啊。”
“没有。”裴苍玉摇头,“中考完以后纹的。那时候你都转走了。”
“是啊。”
裴苍玉摇晃着酒杯,眼神有点飘:“这酒劲儿够大的啊。”
白石仰头喝完了自己的酒,若无其事地继续倒:“是吗。”
裴苍玉的脸都有点红,他努力地眨了几下眼,力争看清面前的人,他伸出手继续要酒,白石给他倒。
“说起来你都去你家里工作了啊,”裴苍玉飘忽的眼神试图锁定白石,“你那时候好像还很讨厌家里人。”
“毕竟一家人嘛。”
“对吧,对吧!”裴苍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说什么来着,家人永远是家人,我那时候说过好多有哲理的话……”
白石笑着摇摇头:“你太中二了。”
裴苍玉努力崩起脸:“不是我中二,是你那时候太害羞了,你现在也很害羞啊,为什么总是扭扭捏捏的呢?你看你约炮还挑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撞上杀人了吧,你要好好反思一下啊,挑个安全的地方不行吗?”
不知道是不是裴苍玉的错觉,他觉得白石简直笑得有些灿烂。
白石托着下巴,问他:“在你眼里,我是一个扭扭捏捏的人吗?”
裴苍玉晕乎乎地沉重点头,拍上他的肩:“作为过来人,我要跟你说,男女的事……还有男男的事,都是熟能生巧的。”
白石眼睛一亮:“你说的有道理。”
裴苍玉乐起来:“对吧!”
白石站起身,拉开电视下的墙屉,在里面翻找,不知道找到了什么,拿出来插进了电视里,接着拿起遥控回来坐下。
裴苍玉愣愣地看着电视启动:“什么东西?”
白石诚恳地看他:“我有很多不懂的事,不像你,是成熟的男人,有很多经验。”
裴苍玉老脸一红,但十分受用:“还好吧哈哈哈。”
电视启动了,白石摁下播放键,快跳一部分,大屏幕上的男男女女光溜溜地叠在一起。
“所以你来指导一下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