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我喜欢这个声音。”
季远春板着脸:“你给我下来!你别搞错了,我才是攻!”
柯余声有点意外,“嗯?你是真的老司机?我不信,除了吻技真不错……”
“柯余声……不对,李闻雁,还想活命就从老子身上滚下去。”季远春见过杀人放火的勾当,却没被人这么暧昧地压住过,心里头微微恍惚。
“哟,查到我是谁了?不过……我现在,只是柯余声。”柯余声伸出手指,在季远春唇上点了点,“你啊,留着胡子也挺帅气的。”
季远春解了一只手的束缚,立刻抓住柯余声对他动手动脚的破手。
“提醒你,我以后会变得很丑,到你梦里吓人那种。”
“来我梦里多好。不过你妆化多了真的会烂脸吗?”柯余声挑挑眉毛。
“总化,也总不能卸,早就是块烂皮和臭皮囊了。”说到这事儿,季远春似乎有些郁郁。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跟柯余声独处的时候,居然有一种……信任与倾诉的冲动。生气是真的也是假的,他值得信任么?
柯余声的想法没那么弯弯绕,“虽然我爱好很直男,化妆什么的,都不知道。但是如果要保养,我以后也可以帮你做呢。不过啊,你觉得,我喜欢的只是你的脸吗。”
季远春心中一动,蓦地有些发酸,不屑地扭过头,“喜欢哪都无所谓,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季先生,我有幸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么?”
“想多了。”季远春摇摇头,找回了一丝冷静,“我很危险,别和我纠缠不清。”
“如果我就要纠缠呢?谢先生。”
捕捉到这个称呼,季远春面上不变,眉头倒皱起来了,“你叫谁?”
“我说,谢先生。”
“他是谁?”季远春的声音依旧冷静,柯余声的话好像只是微风拂过。
“就知道你不肯说。华哥……我呀,不会叫你华仔的,我还是更喜欢叫你谢先生。”柯余声早就想到了,他自言自语似的说着。
“你!”听见这个名字,季远春的瞳孔猛地一缩,全身发冷。
沙哑的,痛苦的,是十几年前噩梦的最后一枪。
“华仔,我错看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柯:脸上脖子上都是粉,咬不到嫩嫩滑滑的rou,委屈。
☆、嬉皮笑脸
枪声仿若惊雷,猛然劈裂开被尘埃掩埋的混沌的记忆,冰冷的雨水开闸泄洪似的,汹涌地冲刷着裸露在外的神经。
“华仔,我错看你了。”
“临门一脚,呵,行,谢金华你小子行!”
“开始我以为你是警方的探子,可你太会演了。”
“华仔……你走吧。这枪就到此为止,记得以后好好做人,别再害人了,你这……还两头不讨好。”
“滚啊!滚得越远越好!给他们去赎罪吧!”
灼热的枪子儿烧开皮rou,火辣辣地钻进骨头,痛。刚才被枪口顶住的额头似乎也在灼烧,让人晕眩。
腿上又烧起来了,冰冷的雨水被血红浸染。
季远春怔着,柯余声倒自顾自地自夸起来。
“别忘了我虽然叫做网络安全工程师,但前身可是黑客啊,而且是个……并非绝对正义的灰帽子,没什么是我得不到的,不能去知道的。”虽然知道的也很有限吧,但派头要做足,不能虚了气势!
“你……”季远春的眼神有点凶,不是nai凶,是想砍人的疯狂冒冷气的凶。
“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不会留下马脚,我只是从密室的小姐姐的聊天记录里找到了你的账号和端口地址,到你手机里看了一圈,绝对没有动银行账户密码。”他才不会说实话呢,突破大厂APP的重重关口可太难了,不如发个他一定会点进去看的链接。
季远春深吸几口气,恢复先前的冷静,笑了笑。
“失策,看来以后得多准备几台手机对付你这种人。”
“不用那么紧张,没有人再动得了你的手机,有我呢。谢先生,我想亲耳听你告诉我你的名字。”
面对柯余声的执拗,季远春不安地皱眉,呵斥道:“你这样的行为是犯罪!你担得起?”
“柯余声愿意用余生担保,会藏好你的一切秘密,保护好你的所有。”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个温柔告白,他这脸甚至可以用笑靥如花形容。只是季远春并不这么想。在谈情说爱之外,他还要先冲破另一个难关啊。
他犹豫片刻,被希冀热忱的目光长久地注视着,终于放弃挣扎。总而言之,自己早晚要回归这个名字。
开口有些艰难,喉咙发干。
“谢尽华。谢尽繁华,长堤落叶无人扫。”这是他的母亲从清人词集中撕下的一首。他始终记得,这首词的作者是顾太清,与纳兰性德平分秋色的女词人,这首词描绘的是秋天的柳树,这一句,自然是秋天凄凉的景色了。至于为什么是这样的名字?这是一个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