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衍慢悠悠颔首，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敲击着。
“游戏已经开始，没有人可以叫停。”
报道中并没有刊登出宋徕从方衍房间离开的照片，宋徕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干脆让公关部对外统一回复，称自己只是去曼彻斯特实地调研，并未和方衍见面，后续合作还在商谈。
于是一整个下午公关部都忙了起来。
叶远泓对这个回复并不相信，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昨晚把宋徕送回了鼎云，他是怎么去的曼彻斯特。
宋徕没想瞒着叶远泓，但也不想把现在就把一切都告诉他，于是撒了个谎，称自己是故意找媒体来拍的，却并未把方衍供出来。
叶远泓一听就脸色煞白，直呼不行。
“先生！您这是冒险！方总那样的人是绝对不会允许我们打擦边球的。”
宋徕很想告诉叶远泓方衍巴不得报道再缤纷一点，只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该如何解释，干脆闭口不谈，宽慰起叶远泓来，“远泓，你别激动，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是不接受也没办法改变了。”
“先生！”叶远泓仍旧心中不安。
宋徕抬手将他拽到沙发上，倒了杯水给他，“冷静点。
你想想，只是一个新闻，既能让别人以为我和方衍有关系，又能让外界以为曼彻斯特项目有我一份，多划算。”
“这样一来愿意和我们合作的就更多了，而之前在曼彻斯特项目不愿意带我们玩的，现在比起盛庭这些酒店，更愿意拉我们一把，何乐而不为？”
“可是方衍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让我们得了便宜？”叶远泓反驳道。
宋徕想了想，没解释太多。
“都是商人，谁不是利己主义者。
你放心，这对曼彻斯特没什么太大影响。”
宋徕心里清楚方衍想要的是什么，但他又隐隐觉得方衍能走到今天，那点小情小爱绝不能控制他的思想，更不可能左右他的决定。
所以除了自己，他应该还想从秘密森林得到点什么。
宋徕必须搞清楚他想得到的到底是什么，否则他就逃不出方衍的掌心。
叶远泓一个下午都心不在焉，几次想要劝宋徕又都被宋徕给遣退，憋得浑身难受，站立难安。
方衍来信息说已经到楼下时，宋徕正在开会，半小时后才看到这条信息。
宋徕有些担心，赶紧给方衍回了个电话，电话很快就被接起。
“喂？方衍？你还在停车场吗？”
方衍应声，“在。
你下来吧。”
宋徕挂了电话拿上包就走，顺道让叶远泓他们也都下了班。
叶远泓赶紧跟上，却被宋徕拦住，“我今天有点事，你把车开回去吧，明天早上去接我就行。”
宋徕说完便上了电梯，留叶远泓站在电梯门口看着渐渐合上的电梯门出神。
叶远泓的心抖得厉害，他非常不安，非常惶恐，他觉得宋徕正在逐渐远离自己。
宋徕下了停车场找了会儿就找到了方衍的车。
一辆低调内敛的黑色林肯领航员，和他一贯的作风倒是不大相配。
宋徕走过去敲了敲车窗，见是方衍自己开的车，他便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等了很久？”
方衍睨看他一眼，声音里带着冷气，“你说呢。”
宋徕自知理亏，咳了声掩饰尴尬，“我在开会，就没看到你发的信息，对不起。”
他这么一道歉，方衍又不自在了，“没什么，只是我的进账以分秒为单位，你浪费了我半个小时，今晚要请客。”
宋徕笑了起来，“好，我请客。”
方衍满意地点头，“那去一枝春。”
宋徕一愣，总觉得他这是在膈应自己。
“非得去一枝春？”
方衍坐直身子发动了车，声音是不容拒绝的，“你上次爽约，这次不得补上？”
宋徕懒得和他争，反正也说不过他，只好由着他去。
两人到一枝春后就直接从电梯进了包厢。
坐下后方衍将菜单递给宋徕，宋徕又递给了他，“我请客，你随意。”
方衍也不推让，点了一溜排才合上菜单，看得宋徕眼都直了。
“就我们两人，吃得掉吗？”
方衍气定神闲，“吃不掉打包，反正你请客。”
他这般孩子气的样子又让宋徕觉得看到了路衍的影子，笑笑便不再说话。
一时间安静下来，气氛有些尴尬。
宋徕悄悄打量方衍，见他毫不掩饰地盯着自己，更是难为情起来，忙找话题聊。
“你……你是因为上次孙总带你来，才知道一枝春的？”
方衍仍旧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不是。
那本书里说了，一枝春是你和一个什么传媒公司的人合伙开的，所以我才来。”
宋徕一惊，手里的茶杯差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