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高鸿剧烈地挣扎起来,满脸的不可置信,“玄脉……玄脉真人与炼气境界相差何等之远,你们修为如此低微,根本不可能打得过我师父,更别说与飞鹤派为敌了!”
“修为再低微,对付你,不还是绰绰有余么?”萧明楼讽刺地看着他,嘴角勾起,菱唇嫩如花瓣,他举手投足风姿气度皆不似凡人,更不像满身铜臭的商人。
此时看着这样的萧明楼,高鸿忽然心中一空,他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
被萧明楼的身份蒙蔽了眼睛,竟没有发现他除了那张脸之外,连气质也是天下绝顶,师尊和他放在一块,根本无法与他相比,那通身的华贵高远飘渺难捉之气,连玄脉期也难撄其锋!
炼气期又称养气期,何谓养气,便是将通身驳杂秽气养得纯净灵透,滤出杂质。修炼的越纯正的真元,越是如同山林湖泊日月Jing华淬炼而出的灵气一般,能与天地之气融为一体。
——萧明楼根本不是修为低微,而是凭他的眼界,压根就看不出他的境界!
是啊,自己的结界为何解不开,为何这个房间里经过如斯大战,这客栈别说被剑光法术炸碎了,就连晃都没晃动一下,就凭这些快要烂掉的木头梁柱,能挡得住那如chao水奔流的攻击吗,别开玩笑了!
然而……就算最后摸到了真相的边角又如何?
望着自己的脖颈处喷涌出来的鲜血,高鸿的头颅在地上滚了好几下才停住,而那凛冽剑光掠过的气旋却仍在不断扩散,于是高鸿又“有幸”在咽气之前看到了自己脑浆迸溅的画面。
死得这么惨的,可以说是绝无仅有了。
第十八章
祁昶收剑入鞘,转向萧明楼:“只有高鸿一人,其余两人应该还在房内,要一并解决吗?”
他眉目冰冷,杀气腾腾,显然是从高鸿眼中看出了他直至死前都没放下过对萧明楼的邪念,胸口盘踞的怒火始终无法宣泄,他恨不得杀到隔壁房间,把张家那两兄弟虚伪的假面给撕扯下来!
在看到高鸿那Yin邪刻毒的眼神之后,祁昶只想把什么诱敌入套的计划全都丢在一边,他只想痛痛快快地将这些表面光鲜内里腐坏到流脓的恶心玩意给杀个一干二净。
萧明楼按住他的肩膀,打了个充满倦意的呵欠:“只来一个高鸿正好,留着两条小鱼,才能把大鱼钓上钩,反正我们已经将他的底细和靠山摸得一清二楚了。”
飞鹤派,雷霆真人,玄脉期修为,荒古遗迹……这些加起来放在萧明楼面前也不如睡一个好觉来得重要。
眼下他在祁昶复杂目光的注视中困得眼皮子直打架,萧明楼缓缓把头靠在祁昶的肩上:“感觉如何,炼气四层对你来说也不难对付吧?
“别看他被你的剑意克制得死死的,好像很不堪一击,但想想他对付那个牛角大王使出的手段,便知他并非徒有其表。只不过他虽是身经百战,却比不上你从无数生死一线的刺杀中拼杀领悟出来的剑意,你的剑又岂是那些花里胡哨的剑招可比的?
“所以,你在剑道上的天赋世所罕见,你该对自己有点信心才是!”
祁昶见他已经困得迷迷糊糊了还夸自己一通,直听的哭笑不得。
他看上去哪里不自信了?
祁昶无奈地侧过身,将他半搂进自己怀里,之前领教过此人站着也能睡着的“特技”,祁昶已经很有经验了。心中怒火虽然未消,他却还是以萧明楼为先,轻轻拍了拍萧明楼的脸颊:“要睡回房再睡。”
“困……”满地的血腥狼藉被萧明楼视作无物,他眼皮耷拉下来,呼吸也渐渐放缓,鼻音略重,带着几分软糯的味道,“……你带我回去。”
“那高鸿的尸体怎么办?”
“……赵三会收拾的。”
祁昶见他嘴巴翕张开合,反应越发迟钝,不由心思一动,将萧明楼横抱而起,让他的脑袋在自己的胸口靠得更舒服些。
并轻声问:“你给我喂的糖豆到底是什么,为何我在与高鸿对峙之时,有窍xue尽开,筋脉通透之感?”
不止如此,祁昶能够感觉到,当他战意越强烈,斗法越激烈,剑意越充沛之时,他的窍xue如茅塞顿开,以旁人难以想象的速度疯狂吸纳附近的天地灵气,不多时丹田内的灵气便已全数转化为真元!
祁昶连修真界的功法都没看过一页,却无师自通了炼气境界,即便他连炼气要怎么做都不知道,但也晓得这并非正常之事。
高鸿之所以在他手下连一招都走不过去,除了因为祁昶领悟了剑意之外,还因为他的修为早已在对战的时间里便节节拔高,已超过了高鸿的修为!
高鸿输得丝毫不冤。
比剑他比不过祁昶,比境界他也逊人一筹!
祁昶直觉,他的窍xue之所以如此轻易便能打开,与萧明楼事先给他喂的糖豆必定有关联。
只是他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萧明楼回答,低头看时,那人已经在他怀里沉沉睡去,长翘的睫毛在他的眼下投出一片青影。看上去颇有几分憔悴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