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影又病了?”熙儿看到兄长眉宇间的愁色。
他敛敛眼皮。“嗯,银儿在照料着,我放心。”
“来人,传张太医去侍候。”妇人开金口。
“谢太后娘娘。”他单膝下跪。
“我道你让杰儿和熙儿携进宫的首饰Jing美,今日看还不如这些画来得好。”
“姨母高兴就好,这些都是影闲时做的玩意,侄儿还怕让姨母看拙了眼。”
“那孩子的手可真巧。”妇人抚着画上的凸处。“这是用骨头做的吧?”
“嗯,影一时贪玩,把姨母赏给侄儿的画给改了面目。”他又指着另外的画。“这是用砂子砌的,这是用干豆粘的。”
“等一下!”杰儿说:“哥,这些画你是瞒着影运出来的吧?”
他笑。
“天啊!”杰儿拍拍额头。“不敢想象,影发现后一定会翻天的。”
“小哥!”熙儿瞪着杰儿。
“如此任性,何以持家?”妇人挑眉。
——小哥又坏事了。
“姨母,你就放心,影在府上可是受得所有下人尊敬的。”熙儿数着手指。“什么工作三班制,吃饭要提前报名,每月限量支付月例……”
“姨母。”杰儿忍不住插嘴。“她还说喝酒等于慢性自杀,在酒窖的大门上画上一个人头骨,还在旁边写着:入此门着,身心俱残!还在每个酒缸上贴着画人头骨的纸。”抱头。“天啊!还有更过分的事,每次我喝酒的时候都会有下人在旁念喝酒等于慢性自杀。”
“果真有趣!”妇人哈哈大笑。“想必你们两人的脾性都让她给磨了。”
“所以,姨母一定要疼我!”熙儿把头抡到妇人怀里。
“乖,乖,姨母疼你。”妇人轻拍熙儿的头顶,淡然说出一句:“她与敏代相处如何?”
熙儿心里“咯”的一声。
“影和表姐两人简直是水火不容。”杰儿快口接了。
——小哥,你这个蠢材!
妇人慈爱的目光流离在耶律烈的身上。“烈儿,敏代是你母亲许你的正室,你所纳的房里人都必须以她为尊,回去,好生教导那个孩子。”
“姨母,影是我的心里人,不是房里人,所以,我许她做任何事。”他目光灼灼。“正室若不入我心,也只是房里人,再尊贵也爬不到我的肩上。”
“好!”击掌声。“不亏是耶律家的子孙。”
内室走出一个人,一身明黄常服。
“参见皇上。”
“参见圣上。”
他和弟妹必敬必恭弯腰行礼。
他的眼睛突然如火石相撞般迸出火光,只是敛下的眼皮掩盖了光芒,让旁人无法发觉那里已经是一片火海。
“免。”耶律隆绪坐在妇人身旁。“都坐着。”
抬头,他眼中只显一片清明,太清晰的眼神,旁人无法从中探究情绪。
他坐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端正。
耶律隆绪悠然啜了口清茶,说:“正室为尊,侧室为卑,这是常规,难道你认为母后该对其它太妃屈膝弯腰?”
“皇儿,烈儿并没有如此意思。”妇人轻叱。“好了,不要说了,难得一聚,我们就乐一乐吧。”
“她言语大胆,我说女人如衣服,她迟早会让哥抛弃, 她却说她不是衣服,是哥的裤头带子,没有她,哥会掉裤子。”
“哧!……”熙儿吐出口中茶水。“咳!咳!……”
“哈!……”妇从笑歪了腰。
耶律隆绪只是淡淡一笑,眉宇间并没有舒展开。
“杰儿不要说了,让姨母取笑,我的脸该往那搁?”他微愠着脸。
“姨母,姨母。”熙儿连声唤。“影说哥是个深藏不露的笑匠,你看,你看,哥连说笑也板着脸。”
“我记得有一次,哥也是如此。”杰儿拉拉脸皮,一脸正经。“影,你是个标准的‘饭桶’。”
“姨母,你没有看见,当时影的窘样,我想起都想笑。”熙儿笑得咧出白牙。
妇从笑得眼泪直流。“还有什么有趣的?”
“我说她无法无天,都爬到哥的头上,她却说……”
“别说!”熙儿陡地扑过去,捂住小哥的嘴。
“唔……”
熙儿脸上涨红。
“熙儿,自家人说说笑,不用忌违。”耶律隆绪别有意味地笑,看了他一眼。
“熙儿,让杰儿说。”他笑。
熙儿瞪了小哥一眼,放开手。
“她说,她只是爬到哥的身上。”
——小哥,你这个蠢材!
他别有意味地笑,看着耶律隆绪。
耶律隆绪仍是笑,只是笑容仿佛僵化了。
“姨母。”熙儿娇声说:“影教了一个好吃的东西给厨子,我把厨子也带进宫了,待会赏脸尝尝如何?”
“哦,什么好吃的?”妇从来Jing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