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无奈啊!
她心里酸涩不已。
斜躺在床上,嗅着耶律烈被酒熏了的衣服。
此时,她的心是如此思念他,希望他那炙热的体温灼暖她越发感到冰冷的心。
想!她翻滚的热血吐在衣服上。
她陡然发出笑声。“嘻!嘻!……”
滑落的热泪灼得皮肤一阵阵麻疼。
她忽然明白。
——那一座别宫耶律隆绪一定很少去。
——只有清风、宁静与碧云为伴。
她突然明白寂寞的蚀人心的滋味。
她对碧云释怀。
她咬牙。
——我一定要带碧云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碧云站在树下,仰望着天空。
风轻轻吹拂,拨动碧云的长发。
衣袂飘飘,碧云如雕像般,不动。
残叶散落在碧云身上,她并没有伸手拭去。
碧云一动不动,目光始终锁住天空。
她觉得,碧云身上发出一种叫做寂寞的味道。
“碧云,离开吧!我陪你。”她从后环抱住碧云。
良久,碧云才缓缓抓住她的手。“影,你不应该放开眼前的幸福,耶律烈肯给你一个名份。我呢,隆绪说汉人不能立为妃,所以我只能在这里安身。”
“我说过,我并不想嫁人。”
——养在水缸里,三餐不愁的鱼,并不是真正的鱼。它的世界只有水缸那么大,天空也只有眼前的一块空格——天花板。它与世隔绝。鱼是自由的,翔游在江河中,并不需要避风的港口。
“你知道吗?,我拒绝了他,我并不希罕什么名份,男女相处,只求快乐二字,快乐尽了,缘也尽了,强求也是妄然。”
“影,你快乐吗?”
“快乐!”
——快乐与痛苦参半,和耶律烈相处的时间里,差不多逼出我一生的眼泪。
“你说谎!这世上有一种不会因为时间而有所磨灭的执念。你爱他,所以你愿为了他而留下。”碧云的手劲加重。“你知道吗?隆绪他恨我!恨我下药使他离开那块营地,恨我将他带回上京,恨我的妄为让他被那宝座所困住,不能去寻他的真爱。他的至爱不是我!不是我!他把我扔在这座别宫,让我孤单地生活着,每天面对这座别宫存在的意义。”
碧云的指甲陷进她的手腕的肌rou里,怕已经出血了。
碧云歇斯底里的叫着,如受伤的动物。
最后,碧云靠着她的肩膀,发出“嗯呜”的低泣声。
尖锐撕扯人心的哭声,她的心仿佛也跟着流着血。
“嘀!嘀!……”
“凌子,醒了没有?”
“碧云,进来吧。”
凌子坐在妆台前梳头,黄昏的斜阳透过窗纸,照在她的身上,她的头发发着银光,皮肤泛着白光。
——她如一个白瓷娃娃。
她觉得入目的是一个易碎品。
“为什么不放下窗帘,又灼伤皮肤怎么办?”碧云快手放下所有窗帘。
她敢发誓,她看到凌子忽然低垂的脸上乍现一抹讥笑。
凌子将头发缠成一条辫子,垂于脑后。
凌子抬头,脸下是一抹平和的笑容。“现在我已经可以晒几刻的阳光。”
凌子拉着她坐下。“影,你来了。”迟来的高兴。
她的心猛跳几下。
——她的手比我的手还要粗糙!
靠得太近,她看到凌子的脸上有一些淡去的伤痕残迹。
她低下头,凌子手背上的细纹显露,一条又一条白线构成凌子的白皙。
她明白了。
——凌子的皮肤是因为干燥而显白。
“不用猜测,国师不知道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手脚,我的皮肤不能受太阳暴晒,我身上的一切都是晒伤,白天我只能留在房中,用重重布幔隔开阳光。”
“凌子,你先帮影……”
“最严重的时候,就连晚上,我都要全身裹着布,才能在月光下走动。”
——凌子显然是不想停止她的话题。
——凌子一直看着碧云说话,说话的对象却是我。
“凌子!”碧云拉高声音说:“她府上的人在催。”
“哼!“凌子停止说话,仍然看着碧云。
“她的脸色一次比一次苍白,走路的时候手脚左右打颤。“碧云急忙把武影的手按在桌上。
——痛!
她皱眉。
——真粗鲁!
“碧云,你猜,我想到什么?‘老板,就这块rou!’”她嘻笑。
凌子伸手为她探脉。“经你一提,我倒是想起,前段时间有人将我当成一块宰好的rou,挂着等她的主人去享用。”
碧云的脸上血色退去。“影……怎么样?”
凌子冷笑。“你是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