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儿的嘴角猛烈抽搐。“嘻……唔,影,起来,换匹小的。”
“武氏,别胡闹!”七王妃让人换一匹小黑马过来。
马牵来。
“那一个王妃、公主不是善骑之人。”七王妃说道。
厮马的是一个男人。
“臭男人碰过的马我不骑!”
一个丫环拉了一匹小白马过来。
上马,她摔下马鞍,几次来回,还是无法蹭上去。
终于,一个侍卫扶她上马。
七王妃的侍卫,一脸的鄙视。
“臭男人,你放肆!”她在马上喝道。
左右门神适时出现,两把剑齐齐架到侍卫的脖子上。
“武氏,你存心找茬。”七王妃怒叫,指着侍卫。“你还不退下?”
侍卫颤颤地离去。
“哦,我怕高。”她慢动作从马上摔下来。
并没有受伤。
她在地上滚来滚去,直嚷:“痛!痛!……”
“小姐,别吓我!”银儿忙扑上来,哭化了一张脸。
“影,你摔到那里?”熙儿脸色大变,大叫:“还不拿担架过来,来人,快宣太医。”
马车离开草场。
草场上下了一场冰雹。
七王妃和三王妃受了伤,砸伤。
马场,混乱。
马儿四处走散,受惊。
“怎么样?”
凌子瞪了她一眼,拉她离开房间。
路上。
她像小狗般左右围着凌子转个不停。
终于,凌子开口。“再耍宝,我一个字也不吐出来。”
她嘻笑。“你刚才吐了十二个字。”
凌子推推她的额头。“银儿很单纯,你耍人的时候别把她也耍了。”
“我只是玩她而已,才没有耍她。”她嘟哝。
“她连日劳累,再加上以为你真的受了重伤的刺激,唉,散了热就会没有事。”
“银儿,奴婢来服侍你。”她蹦蹦跳跳欲离开。
“等一下。”
她哀怨地回头。“你再骂我,我会哭给你看的。”
“影,学了骑术,一门技术在身,将来总会有用的,白学白不学。”凌子劝她。“你四肢发达,不锻练会很容易‘报废’的。”
她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跟熙儿学骑术。
她织了一条汶网滚珍珠的腰带给熙儿,作为交换的还有一大堆从ji院上搜刮回来的春宫图。
每天,依然有“贵客”串门,来意不善。
车轮站,她开始觉得厌烦。
——如果每天都要勾心斗角,身心都处于紧绷状态,像拉满弦的弓,终有一天会崩废的。
慢慢的,她把自己锁在凌子的房里。
不见客。
“武氏,你出来!”
“武氏,快来伺候我!”
“武氏,你胆敢让本公主等你!”
……
她对门外的事情充耳不闻。
左右门神持剑守在门外。
没有人能冲进房内。
白天,凌子睡觉,她画画。
晚上,她睡觉,凌子在看医书。
凌子脸上、身上的绷带终于能够脱下,纵横交错的裂纹遍布凌子的全身。
看着看着,她的心里会莫名的感到抽痛。
“影,你又在钻牛角尖。”凌子摇头叹息。“银儿和熙儿每天都来劝你不要想歪了。”
“但我就是没有办法让自己开心起来。”她坐下,感到全身乏力。“如果以后都必须面对他的一堆亲人,扯着脸皮去应付每一个人,像小丑一样让人来审阅,我宁愿不嫁。”
“你听,你听,每一句话都是泄气话,何时你变得如此胆小?”
“刺猬的刺下面也只是rou而已,一扎就是血。”她的脸趴在桌上。“我,不玩了。”
“哦,抓弄人也会腻?”凌子挪移道:“我以为你以此为乐,不知疲倦。”
“倦了,厌乏了。”她举起手,挥舞着。
“影,你知道吗?你已经树敌太多。”凌子正色道:“七王妃、八王妃、九公主……”
“不,是整个皇族!”她颓然放下手。
“武氏是一只母狗的姓名,他们喝扯的是一只畜生,他们根本没有把我话在眼里。说是准备婚礼,两个月了,连块红布我都没有见过,更别说什么彩礼之类的东西。”她越说越激动,坐直身子。“我不是蠢材,这是一场‘烟幕剧’,根本就没有主角,我只是一相情愿,没有人会承认我,我到底算什么?”
屋外下起滂沱大雨。
突然的。
枯树,在雨中吐绿。
绿意满溢,只是瞬间。
凌子在雨中旋舞,笑声嘹亮。
“影,多谢你。”她侧异。
——谢从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