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谦林也看了过去。
死者颈部没有明显痕迹,排除颈部压迫性窒息死亡。
康文闻又翻起死者的手腕“也不是割腕。”
“那这是怎么死的?”康文闻迷惑了。
杜谦林也上手了“鼻腔没有明显血迹,牙关松和不像是服毒。”
手指探入口腔“口腔内有血。”
康文闻凑过来看“嘴里全是血?这是咬舌自尽?”
杜谦林指腹往下按“舌头完好无损,应该不是。”
“好像也没有什么口气。”康文闻动了动鼻子。
杜谦林也弯腰轻轻一嗅“除了血腥味就只有一股nai油味,应该是今天中午的小甜点。”
“喂!你们两个在干嘛?”一个护士站在广场上指着杜谦林两人。
康文闻赶忙道“我看见他衣服有些皱,我替他拉一下。”
杜谦林趁机把沾着血的手套取下扔进置物栏里,还能拿出张纸清理一下死者嘴部流出的血迹。
那护士看康文闻也不害怕死人,反道说“那正好,你们再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不合适的,衣服裤子都要给人家拉扯好了。”
康文闻乐得如此“好嘞。”
当着这一广场的人说的话,康文闻这下动作可以大点了。
拿出一根棉签小心在死者鼻腔里一转,拿出来“鼻子里确实没有血。”
杜谦林重新换了一副新手套“如果是服毒,死者应该是紧咬牙关面目狰狞,口鼻出血。”
康文闻手上忙着给死者宽衣解带“你说的这些状态只是一些烈性毒药,有些毒药吃下去昏昏沉沉的就没气了。而且这里是医院,什么药没有?”
胸口腹部没有明显伤痕。
“啧啧啧,这人一看在医院里也是享受啊,养得细皮嫩rou的。”康文闻又摸了摸死者的手。
“一点茧都没有,甚至连死皮都看不见,这真的是个男人的手吗?”
对于康文闻一验尸就放飞自我的状态,杜谦林已经快要习惯了。
“只能看到这里了,注意我们的人越来越多了。”杜谦林低声道。
“唔。”康文闻神态自然的把衣服给人家扣好,才摘了手套和杜谦林一起往外走。
领了一朵小白菊别在胸前,康文闻问那个负责看花的人“那个人是怎么死的?听说是自杀。”
“哦,是啊。中午吃完饭下楼溜达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护士的体温计。本来没什么的,谁知道他弯腰捡起来就往嘴里塞,玻璃刺穿了气管十多分钟人就没了。”
竟然是吞体温计自杀?!
杜谦林心里赫然,这死得也太痛苦了吧。
康文闻道“这十多分钟就没把人送去抢救吗?”这里就是医院啊。
那人一副你莫不是傻的眼神,道“当然抢救了,但是没救回来。”
杜谦林拉了拉康文闻的衣摆,附耳道“这个时代医疗能力比较差。”
“你们是没看见啊,那小护士才是个实习生吓得差点没哭晕过去。”那人摆弄着手里的花说道。
“不过我们这里的病人都是家里嫌弃了送来的,活着还要给生活费,死了他们也轻松。”
康文闻看着那简陋的灵堂“那他们不来接回去吗?”
“接回去?”那人反倒笑了起来“有些想办酒敛财的,院长都挡回去了。活着的时候嫌是个麻烦,死了还要被那些人当做工具,才不给他们。也有少数能带走,但是要看他们是什么人。”
康文闻懂了,家里人是好人的就让接走,居心叵测的院长就不让接。
“那院长就不怕家属闹?”
“嗐,怕啥。那些不给接的家里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外面闹了也影响不到我们。而且闹了没人理会他们也丢人。”
康文闻听得哭笑不得,看来这个医院确实很硬气啊。
“能留在医院的也挺好啊,起码这里的人都是真心的为他们追悼的,没有人瞧不起他们。”说完,那人又去给别人递花了。
追悼仪式非常简洁快速,院长找来了一个法师念了一会就封棺叫人抬起往综合楼后面走。
康文闻他们跟在后面,康文闻心想这年代不用火化这棺材加上人的重量还真是不轻啊。
“这个年代都很迷信的,守灵、头七什么的,这个也太简陋了。”杜谦林道。
康文闻看着队伍前面的棺材“医院也没地方停灵,而且谁又有时间去守灵。能有个棺椁已经很不错了。”聂飞死的时候连夜就冷冻雾化了,别说送葬的人,就连尸骨都没留下丝毫。
抬棺的人带着众人从广场绕过综合楼,进入后山是个陡坡。棺材后面得有两个人托着。
“这也太危险了吧。”康文闻看着都觉得紧张“这要是绳子断了,棺材砸下来又得死好几个。”
“别乱说话。”杜谦林伸手按了按康文闻的脑袋。
见周围没人注意他们俩,杜谦林又小声道“在种话别乱说,有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