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溅在脸上,丝丝冰凉。
    好一阵没人说话。
    这不是个好现象。
    无论如何,总要有人说点什幺。
    于是我就张了张嘴,我说:「唉。」
    我感到嗓子眼里卧了条蛇。
    姨父扫了我一眼,又垂下了头。
    他也说了声唉。
    于是窗外就刮起了风,梧桐的沙沙低语也爬了进来。
    半晌,姨父抬起头他已经挺直腰杆,衔上了一支烟死死盯着我。
    那样的目光我至今难忘,像水泥钉钻进墙里时边缘脱落的灰渣。
    他张张嘴,又把烟夹到手里:「这事儿姨夫只给你说过,可不许乱说。」
    我不知道该说什幺,只好又拈起了一只油煎。
    「以前姨父给你说的」
    姨父把烟衔到嘴里。
    「啥?」
    我飞快地鼓动腮帮子。
    「其实啊……,女人没你想的那么纯洁,神圣……当然男人也是。这个世界
    ……怎么说呢?在我看来,这个世界存在着很多世界……你找不到门,那些世界
    就不欢迎你,你也不喜欢它们……但,但一旦你进去了,就没那么容易出来了。」
    这些话他说得断断续续的,看起来就像喝醉了在说醉话一眼。
    他咬着过滤嘴,摸了摸口袋,再次把烟拿回手里:「想不想搞你妈?」
    他瓮声瓮气的,肚子涌出一袭明亮的波浪,看起来无比柔软,让人忍不住想
    踹一脚。
    于是我就踹了一脚。
    我感到头发都竖了起来。
    姨父倒地的动作和刚才并无二致,让我产生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但他轻蔑一笑便把我从错置的时空中揪了出来:「你跟我差不多,就是没我
    的胆罢了。」
    我蹿上去,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我想告诉他「再鸡巴胡说,老子宰了你」,却一个字都崩不出来,只觉得满
    手油腻,恍若握着一条狡猾的巨蟒。
    半只油煎顺着他的脖子熘过衣领,滑到了肚子上。
    姨父脸红了,却笑得越发灿烂。
    我松开手,一屁股跌回椅子上,大口喘气。
    十六那晚月光亮得吓人。
    我站在院子里,捏着一只油煎,不时扬起脖子啜上一口。
    等姨父进去后,我彷佛才终于想起了母亲。
    父母卧室亮起橘色的床头灯,透过窗帘的部分变成了粉红色,像一张一阖的
    昆虫复眼。
    偶尔一袭阴影戳上窗帘,我就心里一紧。
    我不知道姨父在干什幺。
    月光浇在树上,激起一缕清凉的风,连梧桐的影子都流动起来。
    除此以外,天地之间再没任何声响。
    姨父很快就出来了。
    他叉着腰站在我面前,望了眼月亮,小声说:「你知道姨父那次跑到哪儿?」
    我没吭声。
    「平河大坝上。那天也是大月亮,我在坝上躺了好久。」
    姨父挠挠肚皮,又指了指月亮,似乎还想说点什幺。
    就在这时,卧室传来母亲的声音。
    起先很朦胧,突然变得尖利,然后她急吼吼地叫了声「陆永平」。
    声音很快低下来,却如同脚下的影子一样清晰。
    我心里咯噔一下,月光似乎亮了。
    姨父那矮胖的身子摇晃着,他走到角落,用我听不见的声音打了一个电话,
    然后把手机丢地上,直接推开了母亲的房门走了进去。
    灯光昏暗的房间里首先传出母亲的一声惊呼,然后是低沉的责骂声。
    好半晌,声音静了下去,我蹑手蹑脚地爬到门边,姨夫进去后反手把门掩上
    ,但给我留了一道门缝,我从门缝看进去,首先看到的当然是姨父。
    他站在母亲的床边,肥厚的手握着母亲一直圆润饱满的奶子在搓弄着,母亲
    上身衣衫敞开袒露着胸乳靠着枕头躺在床上,不但没有丝毫反抗挣扎任由姨父玩
    弄着她的奶子,她正抬起那肥硕的屁股,双手扯着睡裤边缘扭动着把睡裤脱了下
    来,露出底下穿着那条暗红色的性感底裤。
    我不由屏住了呼吸。
    姨父扭头瞅了我一眼,昏暗的灯光下他那丑陋的胖脸露出一丝得意的淫笑,
    他看着我这边喊了一声母亲的名字「凤兰」,同时手指捏着母亲的乳头,拉扯了
    起来。
    「疼……你放开。」
    这种情况下母亲的声音却是波澜不惊。
    伴着几丝吱咛和痛哼,她又冷冰冰地补充一句:「你快点。」
    她的身体没有反抗,甚至配合脱下了衣物,但声音的冷谈却显露出某种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