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先生初时不肯涉入尘世,最后却被项启感动,出山相助。
    项启转战大秦西南一带,战无不胜。
    攻无不克,其中固与项启的武勇及其魔下贫苦将士的视死如归有关,但最大
    的功臣却走伍先生。
    军中大半计略都是出自伍先生之手,若无伍先生,项启这一支义军恐怕早已
    覆灭了。
    「项王果断,伍某多谢项王成全!」
    伍先生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向项启一揖,告退之后自那书架后的暗门中离开
    了书房。
    ※※※※夜凉如水,月正中天。
    繁星满天。
    省衙之中隐有萧声传来、悠杨宛转,如泣如诉且光下,假山旁,池塘映月,
    鲜花飘香。
    池搪中央有一座精巧的八角亭中。
    四面挂着层层洁白的薄纱。
    幽幽灯火自那八角亭中透纱洒出,一个纤弱的人影投在那白纱之上。
    萧声是从这亭中传出的,翠绿色的竹萧握在一双冰肌玉骨的小手中、嫣红的
    嘴唇润着这枝幸运的竹萧。
    伍先生不知何时慢慢踱到了池搪边,他站在池搪边,怔怔地着着那投影在轻
    纱上的人影、听着那直将他灵魂深处的心事都勾了起来的萧声。
    眼眶渐渐湿了。
    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伍先生举步迈上通往池搪中心八角亭的桥廊,当他走
    近八角亭的时侯,那萧声忽然停了下来、一个娇嫩欲滴,却又似含着浓得化不开
    地忧郁的声音传了出来:「是爹爹吗?」
    伍先生又叹了口气、掀开纱帘走进亭中,看着他的宝贝女儿。
    他的女儿、伍悯柔。
    此刻正坐在亭子中的石凳上,手持竹萧,笑看着他。
    「爹爹个日怎地有兴来听柔儿奏萧了?」
    她站了起来,款步到伍先生身旁,挽着伍先生的胳膊,道:「爹爹请坐,难
    得爹爹有空,就让柔儿专门为您演奏一曲。」
    伍先生在石凳上坐下,他抬头看着这个柔弱得好像风中杨枊一般的女儿,心
    中不由一痛。
    女儿地眉宇间永远隐藏着心事,自从出山助项启以来,女儿的笑容和眼神中
    总带着那浓得化不开的忧郁。
    伍悯柔在伍先生身旁坐下,又吹响了竹萧。
    伍先生与女儿近在咫尺,却没听进半点萧声。
    他满怀心事,心里只在想着此事该如何对女儿开口。
    伍悯柔一曲奏毕,见父亲魂不守舍的拌子,情知父亲满怀心事,柔声问道:
    「爹爹,您有心事?何不对柔儿说说?」
    伍先生看着女儿,慢慢地道:「柔儿,自从出山以来,你很不开心。伍悯柔
    垂首强笑道:「女儿哪里不开心了?爹爹是为天下百姓,为推翻赢皇暴政才出山
    的,爹爹做的是惊天动地,名留史册的大事,女儿怎会不开心?」
    伍先生摇了摇头,叹道:「柔儿啊,你怎会开心?爹爹知你不喜这尘俗杂事
    ,不喜被世俗地烟火沾染了你自己。柔儿,爹爹何尝不想带着你重归山野,伴着
    你娘的坟墓逍遥度日呢?可是爹爹也是身不由己啊!既然出了山,为项王办了事
    ,就要一条路走到底,绝不能半途而废。」
    伍悯柔微笑道:「女儿知道爹爹的苦衷,女儿不怪爹爹。等天下太平之后,
    再回山里也是一样。」
    听到这句话,伍先生心中忽地一痛,他知道,自己和女儿,是再也没有机会
    回山里了。
    这天下的流洪已经把他们卷了进去,要想全身而退,谈何容易?更何况,他
    已决定献出女儿,用女儿去杀秦仁,挑起公子羽与秦家之争,他们父女俩,注定
    成为这天下之争的牺性品,注定成为天下百姓通往幸福之路地垫脚石。
    用力地摇了摇头,伍先生将作为父亲的慈爱彻底抛出脑海,在这一刻,他变
    成了冷静的策划者,铁石心肠的政客。
    「柔儿,爹爹来我你,是有一事想拜拄你。「伍先生看着伍悯柔、缓缓地道。敏感地伍悯柔已听出了父亲语气中的不对,她看着父亲的眼睛,着到却走一双
    请澈而不带任何感情的冰冷眼睡,眼神中满是郑重与沉凝。「爹爹有什么事需要
    这么郑重其事地对柔儿说呢?」
    伍先生一字字地道:「我要你去杀大秦国的太子秦仁。」
    伍悯柔的心突地一跳,一股酸涩潮水般涌上心头。
    将她心中的那点对山林、对自由的念想彻底吞没。
    她缓缓地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地道:「女儿全听爹爹吩咐。」※※※※三少
坐在临时住所里的书房中,闭目养神,打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