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殆的声音在空荡的地下室里显得低沉又温柔,他像变魔术一样变出了一把剔骨刀。
男人看到宁殆手中泛着冷光的刀子,脸色惨白奋力的挣扎起来,那样子看起来可怜又好笑,像极了案板上的鱼。
“真让人生气,你竟然企图伤害我的女孩。”
宁殆嘴角笑意冰冷,说话间手起刀落,男人痛苦的哀嚎声回荡在地下室里。
宁殆微微蹙眉,伸出食指比量在唇边,“嘘,太吵了。”
他还想再做什么,却听到身后唐千落高声呼喊他的名字,“宁殆!”
他心底一沉,深邃的眼眸中第一次闪过一丝惊慌。
她看到了!她会不会害怕?她会不会逃离?自己要怎么解释眼前的一幕?
唐千落眼底含笑,缓步向宁殆走去,他苍白的脸上溅落着几滴男人的鲜血,看起来Yin狠暴戾。
她伸手擦拭掉宁殆脸上的血渍,像是安抚一样的抚摸着他的脸庞,她说,
“回家了宁殆,你还没陪我吃午餐。”
女人声音悠扬温婉,像是有股神奇的魔力一样可以安抚宁殆暴戾的心绪。
宁殆手中的剔骨刀应声落地,他看着满地的鲜血和哀嚎的男人目光渐渐碎裂。
“你不怕吗?”
他语气低沉,话语中带着冷锐而孤独的疼痛,险些将唐千落眼底的泪水引出。
“我说过,你只是病了,是病就一定会好的。”
“如果不能好呢?”
“那我陪你病下去!”
宁殆瞳孔一震,直直的撞入她温柔的眼眸之中。
须臾,女人温热的手掌握住他冰冷的掌心,慢慢收紧,十指紧扣。
“回家了宁殆。”
“好。”
他听到自己心底投降的声音。
宁殆没问唐千落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唐千落也没告诉他自己是怎么发现的。
两人从地下室回到客厅,不过片刻莫祁与左叶便前后赶来。
莫祁与唐千落眼神交汇,两人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
她想起半个小时前莫祁给自己打来的电话,,在电话中莫祁惊慌的让她赶紧找到宁殆。
又支支吾吾的在自己的逼问下说出了地下室的位置。
那个地方是宁家的禁区,更是他们心中的禁区。
莫祁看着脸色不佳的宁殆,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宁殆屠杀的场景。
chaoshi的地下室里,明亮的灯光将地下室照的宛如白日。
他在一个这样明亮的地方,将嘲笑自己的男生绑在椅子上,用刀子将他的嘴划出一个可怖的弧度,看起来就像小丑在笑一样。
而那时的宁殆才只有十一岁。
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满手鲜血嘴角上扬,对哭泣哀嚎的男孩说着,“你不是爱笑吗?那就让你笑个够吧!”
从那时起他们就知道宁殆病了,病得厉害,疯的厉害!
所有惹怒他的人从不会有好下场。
这也是为什么今天他刚一睡醒就急忙打了这通电话。
虽然晚了点,但好在还来得及!
宁殆服下安神药,躺在床上陷入浅眠,唐千落为他掖好被角,小心翼翼的走向门外。
“睡了?”莫祁小声问道。
唐千落点点头,也是长长的松了口气。
“那个人怎么样?”
“死不了,只是受些皮rou苦,你呢?吓到了吗?”
唐千落给了莫祁一个眼神,好像在问他,你说呢?
说没吓到是假的,她推开门时浓郁的鲜血味道差点让她当场昏迷。
可那个人是宁殆啊,他会绑架那个男人,会手刃那个男人,都是因为自己!
虽然这么做不对,可凡事有因有果,又怎么能怪宁殆。
唐千落没有送出去太远,她怕宁殆醒来找不到自己,得知那个男人死不掉被左叶拿去救治后就急忙回到卧室。
宁殆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他眉头紧蹙,额头上时不时的冒出细密的汗珠。
唐千落皱眉,不停地用手帕为他擦拭掉额头上的汗水。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困意席卷而来,趴在宁殆身边沉沉的睡去。
醒来的时候天外已经彻底黑了,她清醒了几分钟,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宁殆抱到了床上。
她摸了摸床边,一片冰冷,本来还有的几分睡意瞬间消失,她慌忙坐起身,四处寻找宁殆,终于在卧室外的客厅找到了宁殆。
他安静的站在窗前,穿着唐千落送他的那件黑色衬衫,背影看起来孤寂又无助。
“宁殆。”唐千落说道,缓步向宁殆走去。
他不该这样,他是宁家掌权人,是天之骄子,这样的孤寂不应该与他有关。
宁殆听到唐千落的声音,转身问道,“睡醒了?”
唐千落点点头,走到宁殆的身边,望向窗外问道,“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