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去如抽丝。等冉烨的病完全好了,广陵的春天也快要结束了。
【迟昀:第一次发烧发这么久。】
【12138:给你强效退烧药了你不吃。】
【迟昀:我,消极怠工,打钱。】
【12138:你,消极怠工,举报。】
【迟昀:别吧大哥,我只是晾我的小目标一段时间。这么久不见,下次再见的时候一定加好感,我赌五毛钱。】
【12138:不赌,穷鬼。对了,容珩过几天过生日。】
“冉公子。”
迟昀看着长廊上,好像是在等着他的人。心里已经乐开了一朵霸王花,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这个小朋友居然主动找他,自己刚给他准备的生日礼物,还没想好拿什么理由送给他。
毕竟,作为一个目中无人的跋扈公子,太热情是要的。
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公什么公,当不起堂堂九皇子叫我一声公子,你叫我名字吧——上次谢谢你扶我,小爷欠你个人情,想要什么随便提。”倨傲的少年回过头说道,忽然一阵风吹过,零星几片花瓣打着转落到了他的肩上。
已经是初夏了,皇宫里本就开得少的花树更是绿暗红稀,犹如美人迟暮。带着几分燥热的风吹拂而过,枝头上最后几簇桃花终是被风吹落了满地。
容珩勾了勾唇角,“你上次,书落在我这里了。”
冉烨眼里闪过一丝慌张,他想起了那本书上,自己每日听太傅讲学时,无聊写上去的只言片语。
自己好像还写了要对容珩好,若是被他看见冉烨光是想着,就觉得臊得慌。
“你看我书了么?”少年别开头,企图用跋扈的语气掩去方才的失态,却不知道自己的耳朵泛起了淡淡的粉红。
“没有。”容珩垂眸,眼里的笑意却更深了。
他让自己以后叫他的名字冉烨,他在心里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听见容珩说没有,冉烨松了口气。还好没有看,否则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太丢人了
【容珩好感度提高至52,恨意值0】
【迟昀: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
【12138:行行行。】
半晌,少年伸出手抢过那本书,“亏得你还知道别人的东西不能乱翻。”然后扭扭捏捏地,从随从手上拿过一个盒子,丢给了容珩,“对了,听说今天是你的生辰生辰快乐——别想多,当你上次扶我的谢礼。”
容珩一愣,他母亲因为难产而死,从他出生到现在没有人给他过过生辰.甚至他自己都忘记了今天是他的生辰,他从来没有想过,第一个记得他生辰的人,会是这个好像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小公子。
槐树的叶子随着午后的风哗哗作响,远方的天空不时传来几声柔柔的鸟鸣,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容珩的心头鼓动着,陌生又危险。他微微皱起了眉,想把这阵异样陌生的感觉从心里驱逐出去。时间好像静止了下来,哗哗作响的槐树和远处雏鸟稚嫩的鸣叫都停了下来,回荡在容珩耳边的,只剩下自己有些急促的心跳声。槐花洋洋洒洒地从枝头飘了下来,染了满世界的白,像冬日里延绵,没有边际,浩浩荡荡的雪。
【容珩好感度提高至60,恨意值0】
【迟昀:做完这票,我就金盆洗手,改行当影帝。】
【12138:你这只猪在说什么。】
【迟昀:我发现在我以前治疗的病人里,我扮的最多的就是绿茶小白花,我第一次扮纨绔居然没有,这真是太令人意外了。我真厉害。】
【12138:亲我还记得你第一次被电击的样子呢,像一头濒死的野猪。然后你就再也没有了呢亲~】
你能不能不说话了。
阳光透过细细密密的槐树倾泻而下,斑驳的树影打在身侧那道暗红的宫墙上。穿着暗红衣袍的少年微微仰着头,阳光和斑驳的树影投射在他的半张脸上,为他灿若星辰的眼眸镀上一层金棕色,就像是古传说里的夜明珠,又像是落日的余晖。暗红色的衣角上,黯淡的银线绣着大朵大朵的玉兰,黑色的滚边和他头上松松挽着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像极了上古传说中的神祗,跨越千年而来。
冉烨下巴微微抬起,挑着斜飞入鬓的眉,上挑的桃花眼里含着些不耐,“你皱眉干嘛,小爷送的东西你不喜欢?”
“我很喜欢,谢谢。”容珩低声解释道,“只是有些意外。”
喜欢就好,冉烨心里想着。面上却做出一副根本不在意他喜不喜欢的样子,轻轻哼了一声。
他别过头,颇为心虚地解释道:“你意外什么,都叫你别自作多情了我也是方才在路上听宫人议论,说今日是你的生辰。我才没有特地给你准备礼物,嗤。小爷还有事,先走一步。”
叫冉严的随从跟着前面走得有些匆忙的少爷,有些疑惑,“少爷为什么说是随便送的您分明挑了好几”您分明挑了好几天。
国公府手握重兵,但只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