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等了一晚上。
容珩没有在意那么多,他看着冉严,焦急道:“阿烨发热了,快去叫太医。”
冉严皱了皱眉,疾步往太医院走去。
突然被一个温热的身体贴住了,冉烨戳了戳容珩的腰,道:“小爷哪有那么脆弱,你瞧我不是好好的么,过几天还想和你去秋猎呢。”
容珩回过头把冉烨打横抱丢回了床上,“若是不好好修养,病好不了也别想去秋猎。”他威胁完,看着昨晚被自己疼爱过的人,“昨晚是我太粗暴了,把我们阿烨弄成这样。”
冉烨瞪了他一眼,别过头去不想再理他。
微雨初停,薄日透射,天边轻薄的云彩还带着些微雨意,泛着浅浅的灰。
忽然有一阵风吹来,有些凉。
容瑜看着葛越,声音淡淡的,“箭拿到了吗。”
葛越垂着头,“拿到了,昨夜冉公子和他那个侍从都不在府里,所以没有任何人注意到。”
“不在?”?
葛越脸色有些难看,半晌才挤出几个字:“昨夜冉公子歇在容珩宫里”
手里的毛笔“咔嚓”一声被折断,指甲在掌心掐出血印,容瑜却恍然未觉,他脸色Yin沉得可怕。
容珩算什么东西,只是个野种罢了哪一点值得阿烨喜欢。
等着吧阿烨只能是他的。
他会让冉烨失去所有依仗,只能依靠自己,一心一意地爱慕自己一个人。
容瑜侧过头,吩咐道:“把人安排好,秋猎人多的时候动手。”
“是”葛越应了一声,随即隐进黑暗里。
刚刚放晴的天空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嘀嘀嗒嗒地打在窗棱上。
不过几日的功夫,菡萏已经谢了个彻底,萎靡地缩在浩如烟海的浓绿里。泛着黄的梧桐叶随着风,从枝头纷纷扬扬地散落,铺了满地。微风穿过漫天飞舞的黄绿,打在人脸上,带来初秋特有的清凉气。
?
风把轻薄华美的轻纱掀起了一条缝,透过窗,能看见并肩而行的高头大马上坐着的,高大的男人。男人抿着唇,眉目间透着些许清冷,让人望而却步。绣着暗纹的黑色锦袍衬得他更加不近人情。
迟昀坐在轿子上,满意地揉了揉腰,【我太幸福了。】
【12138:性,谢谢。】
【迟昀:性福即幸福,你们这种系统是体会不到我的幸福的。我真是太爱容珩了,器大活好花样多,颜好体贴还会玩。】
【12138:能不能要点脸了。】
轿夫终于勒马停了下来。
“国公,猎场到了。”轿夫看见旁边男人抵在嘴上的一根手指,知趣地放小了声音。
“别吵,他可能在睡觉。”男人下马,走到轿前扭头道。
冉烨刚想下车,车帘就被一双手撩开了。眉目清冷的男人看见他的一霎,脸上的冰冷消失得无影无踪。容珩唇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探身进去横抱起冉烨,冷冽低沉的声线里带上一丝温度:“都同你说了不要来了,硬是要来——病还没好全,怎么这么不听话。”
“小爷早就好了。”声音有些无力,不似平日地张扬,反而有些像撒娇。
容珩意味不明地蹭过他的双tun,“哦原来已经好了。”
男人的脸突然爆红,扭过头去不想理他。
茶香丝丝缕缕地融入进复杂的花香里,清雅的茶汤上浮出一团透薄轻盈的气雾,在空气里渐渐变得透明。透光的轻纱幔帐垂在床头,男人散开的乌发零散地铺在瓷白的玉枕上,黑的极黑,白的极白。因为病还没好全,脸色和唇色显得有些苍白,像快要凋谢的晚香玉,透出颓靡又苍白的美好。
容珩把刚泡好的茶放下,注视着男人安静的睡颜,无声地笑了笑。
这个人,终于是,完全属于自己了。
他替男人盖上被子,在他唇角落下一吻,轻声道:“还说病好了睡吧,我晚些来看你。”
厚重的雕花木门被推开了,不过瞬息,又被人小心地合上。
门旁的桂花树枝叶繁盛,伸长的枝桠虚碰在门框上,一开一盒,带落了零星几点刚刚开放的桂花,鹅黄色和几片深绿交缠着,打着旋,从树上落下,发出了轻微的簌簌声。
清浅的桂花香气,趁着关门的间隙,从门缝钻进卧房,又无声无息地散在一室茶香里。
躺在床上的男人睁开了眼,拇指小心翼翼地拂过唇角,然后轻柔地放在双唇上,虔诚地印下一吻。
?
他望着侍从搁置在几案上的箭袋,半阖着双眸,脸上看不清情绪。
箭尖上刻着“冉”,用来表示定国公府。
每年围猎,为了区分出猎物是谁猎到的,不同府上的箭,都刻着属于自己的姓氏。
二十五根箭,却只有二十四根。
这是觉得定国公府势大,想要削弱了。
冉烨如是想着,却露出一个笑。
借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