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光窗帘把阳光牢牢挡在窗外,屋内黑沉沉的一片,不知昼夜。只有一缕微弱的光线从浓墨一样的窗帘缝隙里挤进室内。细小的浮尘在空中缓缓漂浮着,透进来的一丝亮光把这些细微的小东西照得无所遁形,却没有让黑暗的室内亮起来丝毫。
床上的男人轻轻动了动,随即缓缓睁开了眼。谢至宿醉后头还有些痛,好一会儿目光才渐渐变得清明,他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人,略微皱了皱眉。
他记得昨晚阮明珏来找自己了,可是怀里的却是那天帮过一把的。他唤阮明珏的名字,这个人却应了。
不太清晰的记忆在脑海里不停翻腾,只有昨晚刻骨的欢愉叫谢至记得清楚。
盛淮南身上松松垮垮地裹着睡袍,大开的领口露出修长柔韧的身躯,瓷白的肌肤上印着点点yIn靡的红痕和淤青。因为男人起身的动作,青年也醒了,他睁开眼看着皱眉的男人,身后还火辣辣的酸痛。
青年的眼神还有些迷蒙,藏不住的爱意就这样没有一丝保留地从眼睛里泄了出去。谢至被青年的眼神看得一愣,但是很快压住了心下的异样,“是你?”
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神和昨夜判若两人,盛淮南看着这样的谢至,心里密密麻麻地疼,他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谢至温柔和深情原本就不属于他,能偷得一个晚上的时间已经足够幸运。
“谢”
“就这么想爬上我的床?”谢至没等他说完,就掐起盛淮南的下巴,逼他抬起眼看着自己。
他和阮明珏早已分手,也没有刻意为了阮明珏禁欲,即使平素找的人多少都和阮明珏有些相似,但他依然难以忍受有人在他不清醒的时候打着阮明珏的旗号往他床上爬。手下的肌肤软滑,叫谢至又想起青年身体的销魂和昨夜的欢愉。他皱了皱眉,松开了手,自顾自地穿上衣服。
【谢至好感度上升至15,恨意值上升至20】
“我不是,我”盛淮南爬起来想要解释,身下火辣辣的疼痛却逼得他又倒在了床上闷哼了一声,“我只是”
谢至没有耐心听他说完话,他衣着整齐地看着倒在床上的盛淮南,嘴角勾起一丝嘲讽,伸手拿出钱包里的现金抛在青年脸上,“爬我床不就为了这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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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红色的钞票洋洋洒洒地落在凌乱的床上和地毯上,谢至转身开门走了,没有多看盛淮南一眼。地毯上地钞票被踩过去,留下了不明显的灰色鞋印,像是盛淮南卑微的爱,被男人不屑一顾地踩在脚底。
青年踉踉跄跄地起身穿好衣服,身下的泥泞的粘腻和撕裂般的痛甚至让他有些站不起来,他挣扎着蹲下身,把散落的钞票一张一张收好。盛淮南想要把钱还给谢至,想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自己不是为了钱,可是顾芳的病不允许他这样做,这笔钱足够顾芳转到更好的医院去。
盛淮南回家洗了个澡,换了套干净的衣服,拿着谢至丢下的钱往医院走去,身下的伤让他没办法再骑车。阳光并不算刺眼,幽幽的光斑透过树荫沥在青石板上,却没有给盛淮南带来一丝暖意。
“脸色这么差”顾芳看着青年苍白的脸,责备的语气里却透出浓浓的心疼,“昨天还好好的,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就是昨天工作的有点晚。”盛淮南扯开嘴角,露出一丝勉强的笑,想要让顾芳放心,“起早了,有点累。”
盛淮南身体不舒服,顾芳也没有多留他,想让他回家好好休息。不过片刻,盛淮南就从病房里出来了。他看见外面等着的医生,朝对方露出一个笑,“程医生,我妈麻烦您了。”
他刚刚把母亲转到这家医院来,据说这家医院对于胃癌治疗的方面在国内最资深专业。
盛淮南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面前的医生,出乎意料的年轻和帅气,整个人温润的气质和出色的外貌显得他像一块泛着光泽的美玉。他说完话,朝程澈露出一个稍含崇拜的目光,面前的年轻医生年纪轻轻却有这样响当当的名声,足以证明他是个很厉害、很努力的人。
“放心,我会尽力。”程澈笑了笑,“你看起来身体不太舒服,是不是发烧了?”
没等盛淮南说话,男人微凉的大手就探上了青年的额头,“我给你开点药?”他看着青年无措的表情,猜想他可能怕母亲担心,清冽温柔的声音带上了些许笑意,好听得像是小溪里的淙淙流水,“我不告诉你妈。”
【程澈好感度上升至10】,
“谢谢。”盛淮南这才又笑起来,他怕顾芳知道自己生病会担心。他头有些晕,步子并不太稳,刚迈开步子就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上。
程澈及时伸手扶住了他,温热的呼吸打在青年头顶的发旋上,“都站不稳了还撑着”
车停在狭窄的巷口,盛淮南推开车门想下车,却没想到程澈也跟着下车扶住了他,“我送你回去吧,也没几步路。”
“不了不了,今天已经很麻烦您了,怎么好意思再麻烦?”盛淮南急忙道谢,今天程澈给他开完药后他本来想离开,程澈知道他走路后便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