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嚷垂下长长的眼睫,眨拂著,「可娘就在回来的路上突然死了,爹的卫兵都在,却连她怎麽死都搞不懂。然后……爹只让人办了丧礼,他甚至没有追究娘是怎麽死的……」
武子yin沉默下去,他晓得白嚷正在跟自己诉说著埋在心底深处的秘密,那段他总是避而不谈的往事。
「你认为是白夫人做的?」
「不是认为,而是事实。」白嚷合上眼,无比清明的张开,「我后来才晓得,这都是从娘确定带我回白府时就开始计划的,她不杀我是因为我是女孩儿,没有威胁。」白嚷并没有任何难过的情绪,这往事早已消化沉淀,只留下警惕、戒慎,然而武子yin却还是边听著,边抚慰著白嚷,从背部到手脚。
「她总是表现得像个慈祥的母亲一样,背后却尽做Yin狠下作的事,偏偏没人去掀开那真面目,只扮演著和谐美满的家庭。」白嚷呵呵的笑著,「子yin,我其实恨不得四弟学坏,最好干下一些无法挽救的蠢事,这便是对她最好的报应。」
「你已经长大了,没有人能伤到你。」子yin把白嚷搂得很紧,「我会一直陪著你。」他终于知道那时白嚷说要夺走他兵权的人是谁。
都已经坐上正房之位了,为甚麽还是容不得别人?武子yin发现这是个亘古不解的谜题,在每一个大家族都是存在的。大太太也是,时刻担心著他这个庶房的会取代子良继承的地位。
「娘还在生时说过,她怀我的时候爹很期待,早早便预备给白家第三个男丁起名,可后来听说出生的是女儿,便给改成了白嚷。」
「那名字叫甚麽?」
「怒洋。」白嚷笑道,「镇军、经国、怒洋、震江……可霸气吧?」
「嗯。」子yin由衷的点头,却也觉得遗憾,若他是男儿,这白家三少的大名将会与大哥二哥一样纵横天下吧,「嚷儿、会不会有那麽一天,你能以真实的身分示人?」
「不知道。」白嚷回道,「没想过。」习惯了女儿家的造态、梳妆打扮示人,这白家三小姐的身份与他早已融合为一,他已经麻木了。
武子yin看著白嚷卸去妆容,那俊美端正的眉眼,突然便起了一个心思,「嚷儿……若我私下唤你怒洋……你可喜欢?」
白嚷静静的看了子yin一阵,『嗯』了一声,然后凑上前去,贴著子yin的唇亲涩的吻他。
子yin闭上眼,嗅著白嚷那混了淡淡脂粉气的体味,还有那热烫的唇舌,他唤著那鲜为人知的名字,「怒洋。」回搂著白嚷,二人胸膛相贴,ru尖擦过时冒起了阵阵的颤慄,双腿交叠,那带著热量的下身暧昧的互蹭,直至慢慢的充盈硬挺。
白嚷欺身把丈夫压下,怜爱至极的抱他,一夜缠绵缱绻。子yin带著哭音,细细的叫著『怒洋』,却是让白嚷越发的激动,彷彿这名字成了夫妻间私密的爱称。
这是妻子第一次向自己躺开心门,子yin打从心底的感到喜悦,并决定要用更多的爱填补白嚷——白怒洋,让他不要困在过去裡、心怀怨恨。
而白震江受过这次教训后,真的改变了。
因冷水感染风寒后,他病了数天,却一直无人理会、无人照料。某天早上却突然跟著那些新兵蛋子出现在校场上。他不再讨价还价,不再大嚷辛苦、嫌弃抱怨,而是默默的跟著大伙儿做训练,听从教官的指令。
这于他人而言,是很喜闻乐见的,因为白四少的存在对新兵的纪律是个坏影响,若不是忌于身分,他早就被逐出去了。
从前对著哥哥姐姐都会呛声撒泼的么子,却不再肆意妄为,看到白嚷他便脊骨隐隐作痛,一脸戒备、随时要遁走的模样,与见著大哥时无异。
若是武子yin来与他谈话,他也会回应,态度却是带著距离,再没有从前的胡闹。这正是顺了白嚷的心,他不希望看到四弟像那武家弟弟那样黏著武子yin。
「你看,四弟多懂事。」白嚷私下与子yin说,「这是我的策略凑效吧?」
「你确定?」武子yin仍是不赞同,「我只觉得他被你打怕了。」从前震江只以为三姐在威吓他,这白家上下,可从没有人敢打他的。万料不到这回他是真捅了马蜂窝,三姐动起手来竟是毫不留情,所以他就怂了、收敛了,再也不敢不听话。
「怎麽也罢,他现在已经不是问题。」白嚷昂起头,看著校场上跑步的兵,震江努力的跟在最后,勉强的吊著尾巴,「你还要每天来看他吗?」
「我也是来看你。」子yin拉了白嚷的手,握著。
「这倒是像话。」白嚷听著高兴,不管身边的下属看著,凑到子yin脸上亲他,「相公……」他喊得软腻,实在难以相信是出自男儿之口。
武子yin看著一脸得意的白嚷,叹道,「幸好我们没有孩子」
「子yin,这话怎麽说?」白嚷皱起了眉。
「要是有孩子了,非给你天天吊著打。」武子yin光是想像便心痛了,「可怜见儿。」
「不会,咱的孩子肯定是知书达礼,跟你一样温文殃雅……绝没有打的必要。」白嚷眼睛转了一弯,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