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意识恢复时,盼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雪白的空间。
    在环顾四周後,她得出一个结论。
    「我si了啊。」
    不同於阿姨曾给她讲过的故事,这里没有天堂地狱的入口,也没有审判的天平,更没有所谓的摆渡人。
    这里谁也不在,只有盼自己一个人。
    踏出的脚步发不出声响,吐出的气感受不到,若不是还能看见伸出的手,盼都无法证明自己还存在。
    si後的世界原来是这麽空虚吗?
    「你醒了啊。」
    一道声音倏地响起,盼欣喜地寻找着源头,但这份希望很快被一望无际的白给抹灭。无边际的虚无驱使她前进,她迫切想找到除了自己以外的事物。
    白se。
    是白se。
    还是白se。
    在这个空间里连疲惫都被隔绝。
    旁徨无措的她不再前进,而是蜷缩成一团,紧紧抱着毫无实感的身t。她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眼角似乎掉出了yet,可是落地後什麽也没留下。
    她哭了吗?她连悲伤都无法验证。
    她为什麽会来到这?
    如果她真的si了,那为什麽她还有意识呢?
    不清楚到底过了多久,她再次听见了声音,听起来很温暖、很熟悉,好像她认识它。
    「不要害怕。」
    它好像是在跟她说话,又好像不是。
    「那是你的名字吗?」
    听起来它是在自说自话,所以她没有回答它,不过另一个存在给了她勇气抬头。不知何时起,她的身前多了一朵白花。
    「索诺赫?」拿起花的那刻,她不由自主地吐出一个陌生的词汇。
    陌生?感觉也不是,她总觉得自己听过这个名字。
    她端详手中的花,因为眼前都是白的,现在才发觉花瓣隐隐透着的光芒。她试探x地轻触,有gu暖流从相触的部分传来。
    像是重新建构她的存在般,先是指尖,然後手指,再来是掌心,随着她的靠近,暖流也开始萦绕全身。
    慢慢地,有一种异样的触感淌过脸颊,她注意到这个感受是有方向x的。她拿着白花探进,尽管依然是不变的白se,可是白花的存在让她感到踏实。
    「答应……不要……。」又有声音响起,这次断断续续的,嗓音也变得飘忽不定。
    「答应什麽?」她问。
    「我相信你。」它说。
    「你相信谁?」她又问。
    「所以你快走。」它又说。
    「我应该去哪?」她再一次问道。
    「我希望——」後半句被无形的力量裁断了。
    「你叫什麽名字?」它再一次问道。
    她停下了脚步,她不问它,而是问她。
    你叫什麽名字?
    归於寂静的空间开始瓦解,她望着漫天的白se碎片,好像并不感到害怕。
    最开始的声音又一次浮现,她记不清那人的面庞,只是清楚的知道,那是她非常喜欢的声音、让她感到非常安心的声音。
    「……盼。」
    是在叫她吗?
    「……盼,拜托。」
    她叫盼吗?
    「……一定要活下来,盼!」
    灰白的瞳眸染上蓝光,它不停流转着,最终融为不夺目也不耀眼的颜se。
    是啊,她有名字的,她存在过的,她要活下去的。
    现在的她还不能si。
    白花的光芒开始扩大,光汇聚在她周围,身t、视线、意识逐一被吞噬。
    似乎又过了很久,直到消毒水的味道刺激她的感官。朦胧之中,光g勒出一个人的轮廓,那个人影让盼感到眼熟,她试图看清面容却仍模糊不已。
    「盼?你醒了吗?」
    等待一段时间後,视觉和听觉愈发清晰,盼揣着猜测,试探x地唤了声:「小……酷?」
    她记得这个名字。
    「对,盼,是我——酷拉皮卡!」那人俯身凑近,盼也彻底看清对方的面貌。
    灰se的隐眼能掩去男孩真实的瞳se,却藏不住他的心绪,是那个努力四十九次都未曾见过的表情,可是,已经无所谓了。
    「小酷……呜哇——」
    盼的视野再度模糊了,彻彻底底地,先前的委屈如海啸般涌上,她拼命想压抑住情绪,但眼泪依然不受控地滑落。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你还活着真的太好了。」她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说,可最想说的还是这句。
    热泪频频落下,烫伤那发冷的手背。
    nv孩的哭泣让酷拉皮卡无所适从,思绪空白几秒後,他拥住了她。
    「听,我就在这,所以别哭啦……。」盼看不见他此刻的神se,只能听见对方颤抖的嗓音,以及来自脖颈的脉动。
那是一个人活着的证明,也是派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