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宣本珍发现……
其实不止她,基本可以说是所有人,包括膳堂阿姨。
都发现望舒近日迷上了一样东西。
那就是樱桃。
非常明显的,每日都在吃。
是以,膳堂阿姨贴心地给望舒准备了一碟子,给他当饭后甜点吃。
“先生,你怎么一颗樱桃吃那么久?”
薛琼琼不解地问。
宣本珍从碟子里顺了一颗来吃,“他可能年纪大了,牙口不好吧。”
望舒将樱桃核吐出来,微微一笑,脾气极好的样子,道:“我这阵子在练口技。”
“什么口技?”
李不言好奇。
燕叁郎“佩服”李不言的无知,看宣本珍眼眸闪烁着同样迷茫的光,提示道:“你难道不曾听说过林嗣环的《口技》?”
李不言&宣本珍:???
燕叁郎只好跟他们耐心解释起来。
听罢,宣本珍吐出樱桃核,道:“原来口技那么出神入化,那可不好练。”
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望舒没安好心。
“无妨,为师有恒心。”
望舒又捻起一块樱桃入嘴,李不言注意到他没有摘掉樱桃枝,“怎么连樱桃节都不弄掉?”
望舒又失败了一次,“我尝试让樱桃打结,这样可以让我的舌头练习得更加灵活。”
燕叁郎揣测:“这是口技的第一步。”
望舒舌头有点发酸:“算是吧。”
像讨赏一样,桌底下,望舒的脚轻轻挨过去,贴着宣本珍的脚磨蹭。
宣本珍:“……”
突然觉得这顿饭吃不下去。
望舒的手从宣本珍膝盖往上摸,有些暧昧的暗示,旁边还坐着一个燕叁郎,宣本珍真担心给他发现端倪。
她猛地站起身,“我吃饱了。”
“先走了。”
她扶着桌子,两只脚从板凳里头抽出来,好得以从燕叁郎和望舒的包裹中离开。
薛琼琼着急:“九郎,我还没给你擦嘴呢。”
“今日我自己擦吧,”宣本珍拿丝帕自己抹嘴,随意地摆摆手,“我去找我表姐说会话。”
不等人回应,径直去了。
薛琼琼失望,嘴巴噘得可以挂油壶:“九郎今日怎么这样!?”
李不言安慰:“可能找温医女有急事吧。”
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瞧着望舒练口技越来越Jing进,宣本珍心如火中煎熬,生怕他又要拉着自己酿酿酱酱。
终于,今日中午,望舒成功吐出第一颗打结的樱桃。
他一脸期待地偷偷睨自己,宣本珍如临大敌。
当日,塞了小纸条连忙约望舒在前院的歪脖子树下见面。
宣本珍头一次主动约见他,望舒高高兴兴地沐浴熏香,确保自己仪表挑不出一丝错处,而后,手里捧着一束今晨起早去摘的月季花,欣然赴约。
入夜了,矮墙那儿没什么人。
望舒到的时候,没见到宣本珍,他驻足在树下,像一个等候情人的痴心郎一样翘首以盼,偷偷将花束藏在身后,打算待会给宣本珍一个惊喜。
宣本珍窝在树杈间,将他那副傻样尽收眼底。
她摘了一颗小芒果砸他后脑勺。
望舒脑袋受击,回身仰头看去,繁茂树叶间,藏着一个婉娈灵巧的少年,粉润唇瓣百无聊赖地噙着半片树叶,看人时歪着头,像是从哪幅古画里溜出来的灵狐。
她打了人也无甚歉意,手里拿着一颗青芒果抛上抛下地玩儿,好整以暇地凝视他,面上有捉弄人成功的喜色。
望舒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偷藏花的举动似乎有些傻气。
而这副傻样被宣本珍这个坏孩子尽收眼底。
有些丢人。
难得的,望舒有点不自在起来,他眸光微闪,不愿输了气势,很快恢复镇定。
“又藏在树上做什么?”
“这棵芒果树这么矮,可不够你登高远眺。”
宣本珍马尾发丝随意地披散在肩膀,微风拂过,几丝乌发温柔地触摸她脸颊,她将树叶吐掉,狡黠的笑意在眼角漾开。
“谁说我今晚约你看景?”
她双腿盘住树干打了个旋儿,从树杈间直起身,扶着硕果累累的枝干,熟练地踩着枝丫,身子轻盈跳跃,翻过矮墙,只留满地细碎的月光。
矮墙那头,传来她的催促。
“老师,你快点过来,免得待会巡逻看见你。”
看来是要约他出门玩耍。
不知这小狐狸又在使什么诈?
望舒心知她定是不怀好意,但还是跟随她脚步,爬树翻墙。
落定在地,望舒大大方方将月季花束递给宣本珍。
“送你的,礼物。”
这厮明明该是个清心寡欲的山中人,却有这么多花花心肠和仪式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