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抽了一旁的纸巾,把她抱了起来,帮她清理。
“你,”
方幼宜脸涨红,拉过一旁的被子,把浴袍也拉上,
“我自己来。”
纪临舟没跟她抢,把纸巾给她,自己起身往浴室走。
方幼宜看着他关上浴室门,里面传来水声。
白色的床单一片揉皱混乱,她低头发了会儿呆,看见床头柜上的镜子里倒影出来的自己此刻的样子,乌黑凌乱的头发散在肩膀上,脖颈一片都是红的。
脉络清晰 “你进浴室不敲门?”……
第二天是工作日, 方幼宜醒的很早。
昨天晚上怎么睡着的她已经不太记得了,纪临舟洗完澡出来看她还坐在床头发呆,把床单又换了一遍。
揉皱的床单打shi的很透, 已经完全没法看了。
方幼宜忍着想出门自己睡客房的冲动,假装很若无其事地抱着被子站在一旁看他换床单。
早上醒来的时候纪临舟已经不在,她起床去浴室洗漱。
身上还是昨天的浴袍没换下来,镜子里锁骨和脖颈上的红痕隔了一晚上变得更加明显。
方幼宜皱眉, 靠近镜子看了看, 她皮肤薄, 本来就容易留下痕迹,这吻痕不知道要多久才会消掉。
换好衣服下楼, 周姨早已经做好了早餐,纪临舟人不在客厅, 方幼宜走到冰箱前,往阳台那边看了眼, 也没人。
她端着牛nai往餐桌那边走, 打算吃完赶紧去实验室。
刚刚转过身,纪临舟从楼上下来, 黑色的运动装, 额发微shi,明显是才从健身室出来,耳边还挂着蓝牙耳机,好像是正在跟人打电话,脸上神情是一贯自然的冷淡, 从楼梯上垂眸看她。
“……”方幼宜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到餐桌边先吃饭。
纪临舟下了楼,一边跟人讲电话一边走到岛台那边泡咖啡。
方幼宜闻到了有些苦的咖啡味道, 皱了皱眉。
过了会儿纪临舟好像才终于讲完电话,端着咖啡到餐桌这边。
方幼宜低头安静的吃东西,不看他。
纪临舟在餐桌对面坐下,骨节修长的手指握着咖啡杯但没喝,视线似乎是在看她。
方幼宜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下意识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脖颈。
因为上面的吻痕,她在衣帽间里翻找了半天,才翻出来一件领口比较高的针织毛衣,但也不确定有没有完全的挡住。
“昨晚睡得怎么样?”
纪临舟开口问。
方幼宜动作顿了下,抬头看他,对上他平淡的视线,
“还可以。”
纪临舟目光注视着她,点了下头,
“那说明你对我昨天做的还比较满意。”
方幼宜愣住,脸一瞬间变红,脑海里好像又浮现出昨天晚上的一些画面。
纪临舟视线没挪开,看着她骤然红起来的脸,面不改色地问,
“你脸红什么?”
方幼宜站起身,
“我吃饱了,去实验室了。”
—
经过前两天山上出事的事情,方幼宜一回到实验室后就被大家围着关心了个遍,老周和另外两个师兄还把之前分给她的几个数据表格都帮忙完成了。
标本检测后已经完成了入库,等后面合作方那边反馈之后再继续,方幼宜一下子闲了下来,索性跟着钟静去了后面的恒温棚里一块铲土。
“所以你那天就跟你老公,”
钟静摘下手套倒水,话还没说完被方幼宜低声纠正,
“你不要这样叫他,”
方幼宜把一株草莓苗埋下来,敲了敲土,
“他有名字。”
钟静点头,配合道,
“好的,所以你那天就跟纪临舟一起流落野外一整晚了?”
方幼宜继续移植另外几株植物苗,
“没有,我们从山上下来后找了一家农户借宿了一晚上。”
钟静喝了口水,诶了声,在一旁坐下,
“不过我觉得你老、纪临舟,对你还挺不错,那天在山下的时候,可紧张你了,老周都很动容呢,说你们像他跟他老婆年轻时候。”
“……”
方幼宜没觉得这个形容有多么好,但也没像之前一样去纠正钟静。
她好像也没办法说纪临舟对她不好。
不过她总觉得她好像并不怎么了解他,纪临舟总是给她一种很冷淡又拒人千里的感觉,除非他主动走向别人,否则谁也没办法靠近他。
实验室整体没什么事情,方幼宜很早就回家了。
原本她还有点担心纪临舟烧有没有退,想半路回去的时候再去药店给他重新买点安全点的药,但想到他昨天晚上发着烧还能那样,今天一大早又Jing神十足的去健身,大概率也没什么问题,又没让司机中途停下。
吃完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