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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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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要变强吗?就让他看看,狐狸若恶,也能吞人。」

    八根冰刺齐撞护罩,光芒四溅,寒气逼人。

    然而下一瞬,她驀地回身,八尾齐扬!

    她转过身,赤足踏火而行,步入夜色。

    天地寂静,夜风拂过她银白长发,吹不散那身上的冷焰与杀气。

    晏无涯眉头一拧,刚要伸手拦住她。

    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宛如从地狱走出来的魔神。

    尾璃赤足踏在玉阶之上,立于冥曜殿前,眸光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

    晏无涯站定在她前方,一眼便看到她身后的冥曜殿火光冲天,视线掠过她赤裸的身躯,与背后张扬的八条狐尾。

    记忆戛然而止。

    小狐被他一掌震飞,跌在殿门口的玉阶上。她懵了,瘫坐在地,眼中满是茫然与错愕。

    她并未穿衣,却无丝毫羞意,周身笼罩在一层淡淡的紫黑气焰里,如同幽冥中诞出的妖影。身后的八条长尾摇曳如雪,银白的长发披散在背,发尾被气焰染出一抹墨色。她的五官依旧精緻,却不再带着从前那种灵动与笑意。

    她的妆容勾出锐利眼尾,眼角有一点深红晕染,如血未乾;唇色艷得过分,冷得像是带刺的毒。她的躯体犹如以白玉雕成,雪肤在妖气与紫月下泛着光泽,酥胸饱满,玉腿修长,玲瓏曲线柔滑而勾魂。

    「你说这是尾璃的狐火烧的?」

    八条狐尾如利鞭破空,每一尾皆凝出一道冰刃,闪着寒光、裹着妖息,朝他猛然甩去——竟是八根淬毒的寒冰刺,一同袭来!

    狐火自八尾翻涌而出,那焰色不再是寻常朱红,而是渗着魔息的深紫,像从地狱撕裂出的火舌。

    晏无寂望着眼前被烧成灰烬的冥曜殿,眸中尽是震怒与错愕。魔玉筑成的殿宇被夷为平地,寸瓦不存。

    「逐出魔界。」

    随即,尾璃背后八尾猛然一振,妖气捲起强风,身形拔空而起,头也不回地飞身而去。

    尾璃猛地睁眼,浑身冰冷如水中捞起。

    可下一瞬,体内妖力如同汹涌烈焰爆发!

    艷红的唇角轻轻勾起一抹笑意。

    那气息凌厉得陌生。

    她来不及欣喜,整个人却猛烈颤抖起来。那记忆的撕裂、被遗弃的恨意,如毒雾般,将她神识与理智一点点侵蚀。

    「扔出去。」

    糟了糟了。

    她冷冷盯着殿前「冥曜殿」叁字,眼底妖光浮动。

    她眸光渐红,指尖寒气森然,背后八尾疯狂飘荡,妖气竟夹带一丝魔息。

    她失控了。

    这不是她原来的功法。

    晏无涯少有的气急败坏,这下也一跃而起,直奔晏无寂所在之处。

    尾璃眸中毫无起伏,语气透着决绝:「魔界没一个好人。死就死了。」

    但他没有接住她,而是翻掌之间,一缕黑焰骤起。

    尾璃步伐未停,淡声道:「魔界,我住得不畅快。」

    ……

    「尾璃?」他眸色大变,「发生了什么事?你这是……」

    ——「你那点温柔、撒娇、讨好,换得了什么?」

    背后八尾猛然一甩,空气赫然炸裂!

    「玩物丧志,不养了。」

    尾璃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轻快:「入魔?」

    他狐疑道:「……入魔了?」

    晏无涯上前一步:「你要去哪?」

    晏无涯大惊,双手骤合运气,紫光乍现,于身前凝成一道护盾。

他胸口,湿湿的鼻尖蹭着他下頷,发出撒娇的呜声。

    他盯着那八根嵌入地面的寒刺,神色又惊又怒:「你疯了?要杀我?」

    他一路破风而行,心中想着——

    尾璃立于熊熊火光前,雪肤映着紫焰,八尾静静张扬。她冷眼看着那冥曜殿在焰中扭曲、崩裂,宛如看着一段死去的过往。

    ——「他拋下你,如弃草芥;你还妄想他会回来?」

    晏无涯只觉浑身一寒。

    那结界已困不住她。

    她偏过头,唇角微勾:「我倒觉得——经脉畅通,浑身带劲。」

    她转身就要离去。

    心底有个声音:

    不远处,一道熟悉的气息疾掠而来。

    烈焰瞬间席捲殿前阶瓦,沿着地脉窜升,竟将魔玉拼砌而成的殿墙也点燃起来。原本不惧烈火的玉石,在这股混浊的妖焰之下竟也发出刺耳爆鸣,一道道裂痕如蛛网般蔓延。

    叮——!

    可晏无寂只冷冷垂眸,对魔卫淡声吩咐:

    这不是她本该成为的模样。

    她练成了八尾,却练偏了。妖息不再温润,反透着冷戾与疯癲。

    晏无寂——你家狐狸炸殿还放毒冰刺,快来处理!

    背后「啪」地一声,生出一道新的尾影,紧接着又一声雷响,第八尾彻底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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