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他将玉姜抱回了怀里,拥紧了些,道:“那我们还是先解决流光玉的事吧,只亲一次够不够?”
    玉姜笑着推开一点点,再度揉了揉他的脸,道:“得寸进尺啊。”
    “所以,沈晏川剑法称不上卓绝,但亦有天分,若在此深耕或许能有所成,何故转而去修阵法?”林扶风撩袍在玉姜跟前坐下,自顾自斟了一碗茶。
    茶是玉姜用灵力温着,特地给林扶风备下的。
    林扶风魔物之躯,每次圆月转缺之际便会被煞气所伤,不得已闭关运气休养。
    此事极耗心力,偏生他表面混不吝,内心里却是个打落牙齿和血吞的倔脾气,即使再难熬也不会对玉姜多说一句。
    玉姜没问过,只默默为他备药茶。
    “转修阵法那日,他失魂落魄地从纷雪阁出来,无论我如何追问,他也一言不发。之后,他便丢弃了所有剑法典籍。他修阵法甚有天分,将剑与阵法融合,独创了剑阵……那时我还称赞他,没想到,我是第一个尝到剑阵滋味的人。”
    剑阵威力不消多言,林扶风自然清楚。
    他慢慢喝着药茶,道:“总有个缘由吧。他是浮月大师兄,心高气傲的,应当很难真心放弃修剑。除非,不可为。”
    这句话点醒了玉姜。
    “不可为?”
    “对啊,除非他再也拿不了剑了,不然,以他那心气,怎甘心轻易改变?”林扶风叹息,将药茶饮尽了。
    就如他一般,他也不能再修剑了。
    但这样丧气的话,林扶风从来说不出口,也不会讲出来给人听。
    他更不会说这些话给玉姜听,若非是玉姜助他,岂止是仙术,只怕他连命都没有了。所有的遗憾,他只能随着药茶咽回去了。
    他被苦得吐舌头,道:“好苦的茶,阿姜,明天不想喝了。”
    玉姜道:“喝了对你有好处,你必须给我一点不剩地全部喝完。”
    看她严肃,林扶风又恢复了笑意,坐在藤条上,随意而散漫地晃悠着一条腿,应声:“好好好。”
    玉姜没心思与他说笑,还沉浸在方才他说的话当中,多了几分恍然。
    她那时以为自己心悦沈晏川,可她似乎从不了解沈晏川,不知他做的每个决定都是何种缘故。
    他们曾并肩而立。
    可同行之时,两人之间又仿佛隔着一层极厚的屏障,让他们不由自主地疏远。
    玉姜那时以为师兄就是这样沉默寡言的性子,也对此并不在乎。
    如今去思忖,却发现并非如此。
    沈晏川一定有要紧的事瞒着她,要么是担心将她误卷其中,要么……
    是下了决心,必须将她卷入其中。
    “姜姜。”
    云述见他们二人在说话,并未直接入内,站在门边先唤了一声。
    也是这一声让玉姜清醒了过来。
    沈晏川究竟是何目的已经不重要了,就算他有天大的苦衷,亦或是天大的Yin谋,也是无甚区别的。
    玉姜只看结果。
    她被囚禁数年,这账早晚要清算。
    “嗯?”
    “我做了梅花羹。”云述将食盒抬高了一些,弯唇向玉姜笑了笑。
    没等玉姜说话,林扶风先应声:“我要我要!你来得太巧了,那药茶也忒苦,正好想吃点东西。梅花羹好啊,你在里面添蜜没有?我想吃甜一点的。”
    云述迟疑了片刻,将食盒的盖子掀开,取出一碗羹,略有为难地说:“没做你的份。”
    林扶风:“……”
    玉姜看热闹似的撑着侧脸,对林扶风说:“那我只能勉为其难替你吃一些了,哎……”
    “……”
    云述倒不是故意的。
    来之前他也不知林扶风在此。
    玉姜好几日没正经用过饭了,他只是想方设法为她补一点。正巧玉姜最喜欢他做的羹汤,即使胃口不佳,也愿意给几分薄面尝一尝。
    玉姜蹙眉:“太甜了。”
    说罢,她将没吃完的一勺递给云述:“你试试。”
    云述就着她递过来的姿势俯身尝了,笑说:“还好啊,是你近来口味清淡了。不喜欢的话,我重新为你做?”
    玉姜在他唇角轻轻落下一吻,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道:“不用。”
    林扶风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安静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打断了这二人的对话,问:“你们……方才……”
    “在做什么?”
    梅花羹还温烫,被玉姜捧着暖热指骨,偏头与云述对视了一眼,便心领神会地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云述旋即放了一枚琥珀糖在她掌心。
    动作行云流水,默契十足。
    咬着琥珀糖,玉姜道:“啊?什么也没做啊,你大抵是没睡好,眼花了。”
林扶风良久没动,没能顺利理解刚才这二人的行为,经玉姜这一提醒便更模糊了,内心挣扎了许久,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