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天生就该互相倾轧,你死我活。”
    “沈于麟,都是因为你。”
    听到这句话的白芷震惊不已。
    罗时微忙捂住了她的嘴,不许她出声。
    沈于麟。
    作为昔日七衍宗宗主宋宛白的道侣,他的声名在死去的那日被推上顶峰,修真界无人不知,无人不叹。
    谁承想,竟还有如此秘辛。
    而这个在浮月山名册上没有来处、无父无母的大师兄沈晏川,竟是他的儿子……
    沈晏川而后又低声说了些什么,罗时微听不清了,只见他拾起剑要走,罗时微才与白芷往一旁躲开了。
    若在寻常,沈晏川一个Jing通阵法之人,不可能不知自己被人跟踪了。
    除非他情绪不稳。
    或者说……他已经濒临痛苦的边缘,无暇顾及其他任何事。
    “若他当真是宋宛白之子,为何不说出来?”
    母亲是昔日最鼎盛仙门的宗主,为护修真界安危而殒身于大战之中,这些何等的荣耀,他何故要遮遮掩掩,就连来祭拜都不敢让人知晓?白芷实在想不通。
    罗时微抱剑倚靠在树边,思索着前因后果,忽然冷笑一声,道:“别的我都不好奇,我倒是想知道,能让清高如此的沈晏川所妒忌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最有意思的是,他们二人……还是亲兄弟。”
    “你的眼睛几时好的?”
    出翁震惊地反复查看云述的眼睛。
    被他摆弄得受不了,云述伸手轻轻挡了,又挪了几步远坐在玉姜的身侧,温声道:“昨日。”
    “昨日好的,怎的一直不与我说?”
    “……”
    确实是,没顾得上。
    玉姜干咳一声,解释:“当时没好利索,我便没让他告诉你。”
    作为噬魔渊中唯一有本事治病救人的老树Jing,出翁并不能理解为何病有了好转迹象而不先与他说。
    “那……”
    出翁还没说完,玉姜就匆匆打断了他的话,问:“所以,云述的眼睛这次是彻底好了吗?你再看看,会复发吗?”
    被这一打岔,出翁忘了追究前面之事,将瓶瓶罐罐的灵药一一收好,道:“依我看是不会了。说到底那就是株白梅树,即使偶尔有了异象,又能有什么能耐?伤不了人的!”
    说到这儿,云述问:“所以,那株白梅树是有什么来头吗?”
    从他来到噬魔渊之日起,那株白梅树就在了。
    冬去春来,煞气翻覆,出翁的那些果树纵有灵息相护也枯竭了无数回,唯有这一株梅树,从始至终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连有几个花苞都没变过。
    出翁瞥了一眼玉姜,什么话也没说,抱紧自己的灵药便溜了。
    玉姜:“……”
    “你还是别听了。”
    云述问:“为何?”
    玉姜思索了一会儿,道:“怕你听了,会翻醋罐子。”
    云述轻笑:“绝不会。”
    玉姜道:“昔日我最喜欢白梅树,但浮月山上没有这些,沈晏川便为我种下了一片梅林。这片梅林应当还在,或许你见过。他留一株白梅树在渊中,是想告诉我,他没忘了昔日情分,盼我悔过。”
    果然与沈晏川有关。
    没等云述开口,玉姜便先一步说:“不过,我已经不喜欢白梅了。”
    云述失笑:“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最不喜欢的,是他假惺惺为表情深,种在我跟前碍眼的白梅树。有时我甚至会想,他在此种下白梅,是否为了掌控我的行踪。后来转念一想,他应当没这滔天的本事……”
    “姜姜。”
    “嗯?”
    “你很会哄人。”
    “什么?”玉姜没听懂。
    云述双手捧着她的脸,又爱又惜地轻轻揉了揉。玉姜别扭,刚想挣开,却听见云述说:“我被你哄好了,现在,没那么酸了。”
    这人吃醋吃得快,倒是也好得快。
    不对……
    玉姜反驳:“我刚才不是在哄你。”
    云述轻轻“哦”了一声,不咸不淡地说:“那就是你很会纵容我,见不得我不高兴。”
    “云述。”玉姜掀起眼帘,视线顺着他眼睫投下的Yin影下落,道,“你很会撒娇。”
    云述以样学样,模仿玉姜方才的口吻:“我刚才不算是撒娇。”
    玉姜也“哦”了一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那便是你很喜欢我,见不得我想起往事不高兴。”
    浮月山上的确有一片梅林,一夜寒风穿枝而过,便分不清梅花与薄雪的区别。
    临近内门考核,有不少弟子成群结伴往树下习剑,飞雪缠着剑意,便是另一种景色。
    初至浮月山时,云述问过,山上为何有这样茂盛的一片梅林。
弟子们纷纷摇头,说在自己上山之前便是有的,无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