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只,本应,万劫不磨的佛魔之手,竟是在这一刀之下,被硬生生地斩断了三根手指。
    大片的金色佛血,与漆黑的魔血,不要钱般地向外,疯狂喷涌。
    “不可能。”
    青衫剑客发出了一声充满了无尽惊骇的尖啸。
    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竟是强到了这等地步。
    仅仅一刀,便同时,重创了他们两大,早已超越了法相之境的绝世强者。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境界压制。
    这是法则层面的绝对碾压。
    对方在刀之法则上的领悟,早已达到了一种他们,完全无法理解的恐怖境界。
    “逃。”
    这个念头,同时,在二人那早已被无尽骇然,所取代的脑海之中,疯狂滋生。
    他们没有任何犹豫。
    甚至,连一句狠话,都未曾留下。
    便同时,选择了燃烧自己的本源,化作了两道流光,朝着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疯狂逃窜。
    “我说过。”
    韩林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彻云霄。
    “三刀。”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
    那柄,本已归鞘的古朴长刀,再次,出鞘。
    这一次是两道,比之前,还要,快了三分,也更加,凌厉了三分的雪亮刀光。
    那两道刀光,好似,两道,跨越了万古时空的索命之魂。
    竟是无视了空间的距离,后发先至,瞬间,便追上了那两道,早已逃出了数万丈的狼狈身影。
    “不。”
    萧问天与青衫剑客,同时,发出了此生,最绝望,也最不甘的嘶吼。
    他们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早已被那股不讲任何道理的霸道刀意,死死地锁定。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他们成了真正的笼中之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两道,足以,将他们连人带魂,都彻底,斩成虚无的死亡刀光,离自己,越来越近。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可就在这时。
    异变,再起。
    那具,正在疯狂逃窜的佛魔之躯,竟是毫无征兆地猛然一僵。
    紧接着。
    在那道死亡刀光,即将,斩中他身体的前一刹那。
    他竟是毫不犹豫地抬起了自己那只完好无损的左手,并指如剑,狠狠地刺向了自己的丹田气海。
    噗嗤。
    一声利刃入rou的闷响。
    他竟是要,用自毁道基的方式,来强行,挣脱那道,早已锁定了他所有气机的死亡刀意。
    “韩林。”
    青衫剑客那充满了无尽怨毒的咆哮,响彻了整片天地。
    “你这只该死的虫子,竟敢,坏本座的好事。”
    “本座,便是神魂俱灭,也定要,拉你,一同陪葬。”
    他竟是想,在临死之前,将这具,好不容易,才到手的无上宝体,连同,那道,不知死活的倔强意志,一同,彻底引爆。
    可他终究还是算错了一点。
    他算错了韩林那颗,早已被无尽绝望,与滔天恨意,淬炼得坚不可摧的复仇之心。
    “你没机会了。”
    韩林那冰冷,而又,充满了无尽快意的声音,自那具,即将,彻底自爆的身体之内,轰然响起。
    “这具身体,是我的。”
    “她的仇,也该,由我,亲手来报。”
    他那道本已虚弱不堪的神魂,竟是在这,生死一线的最后关头,彻底,燃烧了起来。
    他竟是放弃了所有,重新,掌控这具身体的机会。
    而是将自己这燃烧了所有一切的最后意志,化作了一柄,最锋锐,也最决绝的神魂之矛,狠狠地刺向了那道,早已被死亡刀意,重创了的无上剑魂。
    他竟是要,与这个,鸠占鹊巢的罪魁祸首,同归于尽。
    疯子
    那道雪亮的刀光,并未因为青衫剑客的内斗而有半分停滞。
    它依旧遵循着主人最原始的意志,要将这方天地之内,所有敢于挑衅的敌人,尽数斩绝。
    可就在那刀光,即将把那具佛魔之躯,连同里面那两道正在疯狂撕咬的意志,一同斩成虚无的前一刹那。
    它停住了。
    不是韩林停下的。
    而是他怀中那具,本应,早已生机断绝的玲珑娇躯,竟是毫无征兆地动了一下。
    冷清雪那只,早已被鲜血染红的纤细玉手,不知何时,竟是死死地抓住了韩林那身,粗布麻衣的衣角。
    她那双,本已失去了所有神采的清冷眸子,不知何时,竟是再次,睁开了一线。
    那眼眸之中,没有生,也没有死。
    有的只是一抹,足以让万古冰川,都为之融化的无尽哀求。
    她在求他。
    求他,放过那个男人。
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