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一下,又叹了口气,却道:“想必有不少人知道,在下与聂家颇有渊
    源,家父赢北周,突发疾病客死异乡,全赖聂家祖辈不吝料理后事,家母产子时
    崩血而亡,所幸聂家长辈将我这孤儿托付给仇家悉心照料,才有了今日的仇隋。”
    他顿了一顿,一字字道,“因此,聂家后人有事,我绝不会坐视不管。他们若是
    做出什幺令列祖列宗蒙羞之事,我这个长辈,又怎能视而不见?”
    聂阳心中登时一颤,慌忙往对面的月儿那边看去,果不其然,月儿也察觉到
    仇隋意有所指,易容过的脸庞绷的死紧,惹的旁边那个黄脸丫头一直偷偷看她。
    田义斌眉头微皱,冷不丁扬声道:“仇掌门,容我说两句。”
    “田爷请讲。”
    “我长话短说,不瞒各位,聂阳与我在孔雀郡就已相识,小女田芊芊,与他
    也在那里结缘,聂阳算起来,也可以说是我田家未来女婿。我田某人阅人无数,
    聂家小子虽说因家仇而有些偏激执拗,可本性并不坏,我不认为他会做出什幺有
    辱先祖的恶行。仇掌门还请调查清楚才好。”
    慕青莲跟着道:“当年狼魂与正道中人虽有不合,行事也不按常理,但并不
    是作奸犯科的险恶之辈,只是理念与大家略有不同。这重身份,仇掌门不必格外
    强调。”
    宋贤白眉微颤,沉声道:“不错,当年吾辈与狼魂纵然斗得你死我活,互相
    也能称得上敬佩二字,凭聂家的名望地位,单是入了狼魂,可绝谈不上辱没家门。”
    他这话语意极为鲜明,言下之意,聂家兄妹能得到狼魂称号,反而是光宗耀祖的
    事。
    武当、少林与狼魂旧债不可谓不多,身为武当长老的宋贤说出这话,自然再
    也没人可用狼魂身份发难。
    只不过,仇隋要说的显然并非此事。
    他用杯盖轻轻拨了拨茶梗,缓缓道:“诸位所言甚是,天风剑派也并非没有
    受过狼魂的恩惠,但……”他说了一个但字,接着顿住话头,沉默片刻,才道,
    “此事不仅有辱聂家先祖,对狼魂的名声,恐怕也颇为不妙。我请大家前来,正
    是想将这谣言扼杀于未发。”
    “谣言?”田义斌扬声追问。
    仇隋点了点头,沉声道:“我方才已经说过,聂月儿私自离开师门,就是为
    了来找聂阳。聂家对我有恩,在下早已遣出多人仔细调查这兄妹二人的动向,可
    不曾想,他们却回给我一个惊人的消息。在下不希望事情在确实认定之前转为流
    言蜚语,索性将所有人召集过来,听一下大家的意见,也请所有人暂且保密。以
    后找到聂阳,再一起讨个说法。”
    田义斌眉心紧锁,慕青莲也面露难色,聂阳心中惴惴,只觉胸腔子中越跳越
    快,几乎跃出喉咙。
    仇隋环视一圈,语气沉重,一字字缓缓道:“据说,聂月儿与聂阳出则同行,
    住则同寝,早已亲密无间,逾越了兄妹之距,在下怀疑,他们恐怕已做出有逆伦
    常之事。”
    宋贤白眉一挑,双目睁开,其余诸人也大都吃了一惊,唯有田义斌和慕青莲
    面色并未有太大变化。
    鲁英虹铁青着脸开口道:“仇掌门,你说的事关系女子名节,可要千万慎重
    啊。”
    仇隋淡淡道:“这种大逆不道的乱伦,岂能无端指责污蔑。在下说是怀疑,
    已是看在聂家前辈的份上,说的极为委婉了。”
    断空子在旁冷冷道:“若是直截了当些,就是他们已经做下苟且之事了吧?”
    仇隋抬手抿了口茶,不置可否。
    “田施主,你……可知道此事?”净空大师满面凝重,向这里唯一承认与聂
    阳相识的田义斌问道。
    田义斌不知如何开口,慕青莲在旁叹了口气,道:“枳句来巢,空穴来风,
    在下与聂阳也算相识,此事未必无因。仇掌门当真要深究幺?”
    田义斌面色微红,道:“他们兄妹相依为命,感情极好也是常情,更何况…
    …”他话要出口,旋即觉得不对,便生生吞了下去。
    不料孙绝凡长身而起,接道:“更何况他二人又不是血亲。”
    这话一出,厅内又是骚声四起。
    孙绝凡盯着仇隋,平平说道:“聂阳本就是聂家养子,其亲生父母下落不明
    无人知晓。他兄妹二人即便有违伦常,也不过是犯了哪些死板呆子的忌讳,江湖
    中人不拘小节,既无血缘,又何必斤斤计较。”
    田义斌也只得开口道:“聂阳若真的已与月儿两情相悦,自然不能再传续聂
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