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以邾夜来说还算融洽。
虽然最近邾夜一直在想,他是不是触怒了对方。
好比说,在医务室时,为了能好生和莱昂说话,他便请走了救了自己的堕龙;又好比说,在罗lun斯的囚室,明明堕龙是好意来替自己解围,可他却并不怎么领情。
邾夜以为堕龙会认为自己不识抬举,可对方却似乎并没有斤斤计较。
两人在囚室的气氛多数是静默的。一般而言,除非是堕龙主动开口,不然两人很少会说话。而邾夜一般想跟堕龙说些什么时,都会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琢磨着该怎样开口。这时,堕龙通常都会看穿他的心思,转而率先出声。
“你想说什么?”堕龙看着书,漫不经心地问。
“……”邾夜迟疑了一下,“没什么……”
堕龙只是微笑,没再说什么。
邾夜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才张口,“其实,我以为你会生气……”
“生气?”堕龙笑,“你指的是哪件事?”
邾夜盯着他的笑。后者明显一副“我很清楚,但我就是要你亲口说出来”的腹黑表情。
邾夜深深无语了一把,“上次……和西帮的事,我的做法……”
“你以为我会认为你没有给我留情面?”堕龙不以为意,“我并不介意,因为那是你的想法,你的选择。我只是尊重你的选择罢了。”
邾夜眨了眨眼,惊讶于说出这番话的堕龙。
半晌,才浅浅地笑了笑,“谢谢你……”
“罗lun斯他,”堕龙一径切过主题,“最近有找你麻烦没?”
“没有。”邾夜沉yin,“近来或许是我在做典狱长的工作,很少见到他。他也没要求我加快接下来的计划。”
最近的这些天,日子都过得太安静了,平静得仿若一汪湖水。而正是这样的宁静反倒叫邾夜有些不安。
堕龙沉默地望住他,合上手里的书,起身走到邾夜跟前。
“邾夜。”堕龙修长的指尖轻柔地拂过邾夜亮茶色的刘海,“这不像是罗lun斯性格会做出来的事。既然他摆明了对你有兴趣,那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你说他对我有兴趣?”邾夜淡笑,“我看,应该是他对我脑子里的计谋感兴趣吧。”
堕龙轻轻地笑了一下,“你手上的伤好得怎么样?”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邾夜看向自己手臂上的伤疤。淡褐色的疤痕烙印在肌肤上,那日的一切仿佛都还历历在目。
堕龙眼角的余光也一同捕捉到了那抹伤,他随即发出了似有若无的叹息,“可惜,留下了痕迹……”
“没关系。”邾夜淡淡地笑笑,“能够活下来,就已经很幸运了。”
堕龙转而玩味地看着邾夜,问:“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想杀了那个男人?不论是为你自己,还是为了保护你的拉本,不应该杀之而后快吗?”
“你是这样认为的?”邾夜垂过眼,“我只是觉得杀不杀他意义都不会改变。反正经由你手,他是绝对没有胆量再来行刺我的了。既然如此,就没必要赶尽杀绝。至少,留着他,对我来说没有害处。”
堕龙笑笑着,“邾夜,很难想象你这种人会是黑手党的成员。要知道,黑手党里的人通常都是狠而无情的。”
“我只是觉得威胁不到我的人没杀的必要。”邾夜说,“能够少剥夺一个人的生命的话,为什么要让自己手上沾满更多的鲜血呢?”
“这就是你做事的原则?”堕龙挑眉。
“嗯……”邾夜淡淡地说,“只要没有危害到我,在我手里能少杀一个人的话,我会这样做的。”
堕龙只是回以一笑,优雅而贵气十足。他说:“邾夜,有时候你应该对别人残忍一些。”
说罢,旋即承起邾夜的臂膀。趁他没有防备之际,在那条浅浅的疤痕上印下了一个吻。
邾夜震惊,身子猛地僵住。
他瞠目结舌,微微睁圆的眸子里隐含着几分困惑。
“邾夜,”堕龙轻轻地问,漆黑如夜的眼睛里隐隐透出了醉人的迷离气息,“刚才那个吻你很讨厌?”
邾夜呆了好几秒,才回答,“我只是很诧异……”
堕龙笑了笑,浸进眼底的是某种势在必得。而他的这个笑容,在邾夜来看,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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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的放风时间里,罗lun斯都会跟伙伴们占着的桌子玩上几把扑克。而近来几日,他却较为反常地改为了在看台的长条凳上抽烟,放松心情。不时地,也会四处走走。
而当他走到铁丝网的一角看到已经快要完工了的植物园时,只觉得典狱长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可干。
虽说典狱长和狱警是Isnd监狱的老大,但并不意味着罗lun斯就真的怯于他们。毕竟得罪狱警于他没有丝毫的好处。但要是狱警们咄咄相逼的话,罗lun斯也不会束手就擒。所以,中间那紧绷的平衡便被双方潜规则的维持着。
罗lun斯看似冷酷,实则性格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