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想的仔细:“他说没等过正月初五就瞧见死者动了,只是没有脉搏,还是个死人,是要尸变了,所以匆匆葬了。”
男人点头:“问题就是在这里。其实这样的案例有很多,很多人呢猝死,未必是真的死了,有一种情况称为假死,就是呼吸脉搏都停了,过几天却会醒过来。其实大多数所谓的尸变都是这个。可常人概念里只有生死,没有假死一说。那死者当时应该是快醒了,稍稍有一点脉搏正在恢复,只是摸不出来罢了,结果却被家人误以为是尸变了,匆匆下葬。那人醒来时已经深埋地下活活憋死,自然是有怨气的。”
孩子吓得一哆嗦,道:“那师傅为什么撒谎?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
男人只是道:“他们一辈子都是糊涂着过了,告诉他们也是无济于事,平白绞合了他们安生的日子。至此他们对不住死者,以后多少祭奠些,天长地久这份债也有还完的时候,如此他们过他们的日子,死者已经超度去了轮回,至于他们,还是继续糊涂下去吧。”
孩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人太可怜了。”
李季听得冷风直冒,甚至能够想到,也许张付财醒过来的时候,正是儿子在他棺材上填土的时候,他也许在拼命的挣扎,张昌富却听不到,甚至就算是听到了,也只觉得是尸变了。
一个大活人,一个好不容易活到了五十岁的老人,就这么被自己的亲人活埋在了坟里。难怪会有那么重的怨气,难怪会成了旱魃。
一阵清风吹过,吹散了迷雾,李季瞧清楚了两个人,那两人也将目光转了过来。
那男人对李季轻轻一笑,竖起食指立在唇边:“嘘,尊者务必保守这个秘密,这辈子都不要被外人知晓。”
“为什么要告诉我?”李季不明白问道。
男人的身影渐渐淡去,只留下一句空灵的话在李季的耳边回荡:“糊涂的人群里,总要有一个明白的人。”
“等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梦境结束)
李季猛然坐起身,满头大汗。
右手手心隐隐发光,定睛一看,是个说不清的纹路正在淡去,随后化作一片金色光雾消失。
李季惊魂未定,二狗子闻声做起来忙问:“怎么了?”
外面雷声阵阵,大雨磅礴。久违的雨声让春季多了些寒凉。
李季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这大半夜的实在瘆人,舍不得让二狗子跟他一起坐立不安。
僵硬的笑一笑,道:“没事,做了个噩梦,睡吧。”
二狗子伸手将他抱回被窝,轻轻拍一拍哄着李季睡觉。
李季是被梦境吓坏了,不过被二狗子抱着,让心情平稳了许多,闭上眼睛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起来,那个梦境依旧清晰。李季相信,这是那个活神仙故意告诉他的,李季不懂得为什么明明之前已经撒谎了,过后又托梦给他告诉他真相,也许真的是为了所谓的让他成为一个明白人。
不过他知道了也不会再传出去,就像道士说的那样,既然之前迷糊了,以后继续迷糊下去也无妨。
张昌富并不是故意活埋亲爹的,也不是真的有心害死他,真的有罪,也是来源于无知。若是真的将这个原因告诉了张昌富,只会让他未来的一辈子都沉浸在活埋亲生父亲的Yin影里,甚至传到了官府,还要判个死刑。
道士的解决方法就很好,张付财已经进入轮回了,让张昌富以后逢年过节去烧纸上香虔诚对待,天长日久,张付财的冤屈总有彻底洗去的那一天,如此偿还了这份债,一切就都结束了。
吃完了早饭外面还下着小雨,厨房提前准备了不少的柴火,就算一直下雨也够烧几天了,后院还有个柴房,里面放置的柴火够烧很久的了,足够取暖和做饭用了。
中午的时候雨更小了些,就听到有人过来报喜,那断流了小半年的溪流终于见到水了,虽然只有浅浅的水流,但照比之前的干枯已经足够让人手舞足蹈了。
别说恢复到以前的水流,就算是永远都是现在这样的水流也认了,这么大的水流仔细一点用,也足够全村人使了。
李季跟二狗子凑个热闹一起去溪边看,此时溪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其中就有张昌富。
张昌富眼睛还是肿的,看着那潺潺水流长长的舒了口气。
有人还生怕张昌富多想,特意走过去道:“这也别多想,旱魃这种事谁都不能怪,只是时辰不对,其实付财叔也是冤枉,好在咱们遇到了活神仙,救了付财叔,也是救了咱们,这以后有水了,咱们也没有渴死饿死的人,真是老天爷慈悲。以后咱们继续过好日子,不用背井离乡的逃荒,就是好事。”
张昌富点点头,道:“就是心疼我爹啊,活这么大岁数不容易,也少见,这聊了聊了还要受这么一回,好在听那个活神仙说能投胎了,总算家里头没个怨鬼,也不用牵连咱们村里的百姓。”
“活神仙既然能离开,就肯定是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再说,就算有什么事有一个村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