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凑近,落在温妮的脸侧,距离不近也不远,在耳畔处发出低沉且慵懒的声音,“昆虫与钮扣,我记得这似乎是一年级的变形课题。”
温妮侧过脸,两人视线交接,但却谁也没有开口,就像在比赛,看谁先说话。
“就这么讨厌我,连一句话也不想和我说?”德拉科勾起嘴角,灰色的眼眸透出淡淡的嘲讽。
温妮一言不发,脸上一片平静,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本来还挺好的心情,此刻一下子往下坠落,真是糟透了,德拉科在心裡自嘲了一翻。
“我以为我们已经把话都说清楚。”温妮不明白德拉科为什么突然又这样,明明已经说好了,大家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不要再有交集。
“所以?”德拉科直起身板,挪开手,优雅地拉开椅子,坐在温妮旁边。
“你这会让我很困扰。”温妮面不改色,平静地说。
“为什么?”德拉科挑了挑眉,慵懒地托著下巴,“你是怕会爱上我吗?”
温妮还是第一次发现德拉科如此无赖,她默默地睨著德拉科,不发一言。
“因为害怕没法控制自己的感觉,害怕理智失笼,害怕变得不像自己,所以才拼命要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德拉科的眼神很暗,语气不急不促,非常的平稳,然而就是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语气,让温妮有种想要躲开的冲动,因为那双灰色的眼睛就像要看穿她一样,看穿心底深处的她。
挪开视线,她低头看著桌上的牛皮纸︰“既然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
“因为我喜欢妳。”德拉科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就像在说什么再平凡不过的事,语气那种坚定和确信,让人很难忽视,“因为喜欢妳,所以才不能容允妳要疏离的决定。”
温妮垂下脑袋,握著魔法笔的力度用力地收紧,又是这样,她实在是恨透了这样的感觉,不受控制,失去主宰权。
“我相信在妳的心裡,并不像妳的外表一样无动于衷。妳会生我气,除了是因为贝蒂怀特受伤,还有妳在妒嫉,妒嫉我为安娜罗丝掩饰,妒嫉她和我的亲近…”
“我没有。”温妮没等德拉科说完就打断了他,握著笔身的手已经用力的泛白。
“妳有,只是不敢承认。”德拉科放下托著下巴的手,向温妮凑近,“妳不能否认,妳对我的感觉,妳已经开始慢慢的喜欢我。”
“我…”温妮用力咬著下唇,藉著疼痛来分散内心的慌乱和无措。
“放弃吧,妳逃不掉的,我是永远都不会放手,就算死,我也要把妳紧紧的拉在身旁。”就像要证明他所说的话,德拉科用力抓紧温妮的手,霸道且不容拒绝地挣开她的手指,强迫十字紧扣。
“我可以容许妳害怕,也可以给予妳空间和时间,妳可以对我生气,也可以对我咆哮,任何恶咒也能通通扔到我身上,这我都可以接受,唯独不能的就是逃避。”这是德拉科第一次如此的真诚,而他说的也是实话,是他心底处最真实的话,从树下那次谈话,他的确是消极了下来,那样的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一想到他和温妮要再次回到那段不闻不问,陌生人一样的日子,心脏就疼痛的快死,窝在房间裡,颓废了几天,他终究还是没法忍受下去,这不是马尔福该有的行为,他告诉自己,既然没法放手,就不要放手,拼命去抓紧,这才是他该做的。
“答应我,妳不会逃避。”德拉科深深地看著温妮,纵使温妮至终还是低著头,不看向他,他还是没有挪开视线,嗓音犹如大提琴般低沉。
温妮内心一震,她知道自己差点就要要答应,可是理智在告诉她,不能,她忘记不了贝蒂受伤时的画面,更忘记不了他为安娜罗丝掩饰这事,就算后来他交出安娜的真正的魔杖,说自己是有原因,可是,她不能允许自己再来一遍。
朋友最基本是信任和尊重,德拉科哪一个也做不到。
就算真的如德拉科所说,她可能开始慢慢喜欢上他,她也不能接受,应该是更加的不能接受,她体验过了,夏洛克口中说的危险,不受控制的情感会危害理智,使人变得疯狂,失去冷静。
虽然她还没去到疯狂的地步,可是这已经足以警惕了她。
“对不起。”温妮用力挣开了德拉科的手。
气氛顿时凝固了起来,德拉科用力抓紧拳头,灰色的眼眸闪著不死心地光芒,“妳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瞻小?”
“这不是胆小,而是正确的判断,就像知道rou坏了,所以不放进嘴裡的道理。”
“妳怎么知道rou坏了,单凭眼睛?”德拉科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内心的酸涩,“东方有颗千年之蛋,它是黑色的,一开始人人都说它一定是放了很久,所以坏了,但在吃下肚子后,才发现原来它并没有坏。”
“不是所有食物都像千年之蛋一样,那只是其中一个例子。”温妮知道德拉科想表达的意思,目的就是想让她再给一次机会。
“但妳不能否认有些东西,如果不大胆尝试,是不会知道它的结果。”德拉科双上扶上温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