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下到一楼,余惜然跟在几人身后走出来。
    包有些重,出门时鬼使神差的拿了包,凭着意气拎了一路,这会有点拿不动了。
    但她也不想在这等贺承煊。
    见家长多么重要的事情,他竟然伙同父母一起瞒下。
    她往电梯边的站了站,背包扔在地上,歇一会。
    惜然?
    嗯。
    余惜然随口应了一声,然后猛地抬头。
    这还有谁会叫她惜然?
    胡穗琳今天难得没有盘起头发,驼色羽绒服敞着,露出里面的白色毛衣,一反前几次的贵妇模样。她保养得好,休闲的打扮让她看上去愈发年轻。
    余惜然犹豫一会,在伯母阿姨和贺夫人之间游移。
    很重吧。
    胡穗琳笑了笑,示意保镖把余惜然的背包接过去。
    还好。
    余惜然悄悄舒展了手指,再弯曲几下。
    单独相处,她十分的不自在。
    我们先上车,保镖上去帮承煊拿行李了,一会就下来。
    胡穗琳说着往前走了两步,见余惜然没跟上来,便停了下来。
    她出身不低,嫁人后夫妻俩忙着生意,什么人没见过。
    年轻女孩在想什么她看得清楚,结合魏家夫人的作风,她大概也能猜到余惜然的畏惧。
    再因余惜然自杀的事,她觉得多多少少也有自己插手的原因,所以心里还是有点愧疚的。
    喜欢吃什么?胡穗琳比余惜然稍前半步,不提以往的不愉快。
    余惜然抿抿唇,都吃,不挑食的。
    好习惯,承煊就不爱吃豆制品。
    只是少吃。
    一道声音传来,两人齐齐转头。
    贺承煊站在她们后几步的地方,保镖拎着行李箱,上面还放着几个袋子,被压成饼状的粉红小猪格外显眼。
    余惜然眼睛一亮,看到了救星似的。
    你在后面怎么都不说话。胡穗琳语气不咸不淡,怕我做恶婆婆?
    妈,太刻意了。
    贺承煊牵住余惜然,笑道:您做不了恶婆婆。
    胡穗琳轻哼一声。
    她确实没有想对余惜然做什么,反而想安她的心,但儿子的信任让她有点满意。
    哪个母亲都不希望儿子向着儿媳一面倒。
    出了住院部,外面寒风刺骨,两辆黑色轿车停在门口。贺承煊圈了圈余惜然的围巾,带上羽绒服的帽子。
    余惜然下意识看了眼贺母,就见贺父也在做同样的动作。
    习惯就好。贺承煊轻笑,仗着帽子宽大,后面两人看不到,借机对着她的侧脸亲了一下。
    你是皮肤饥渴症吗贺承煊,借机就要亲亲摸摸的。余惜然后退一步,有种做了坏事的错觉。
    贺承煊不反驳,应得很自在,太喜欢你了。
    余惜然睁大眼睛,极度怀疑他买了本新的情话大全。她再次看了旁边一眼,贺父贺母已经弯身坐进了车子,没注意这边,才恶狠狠道:上车!
    顾及下班高峰期堵车,餐厅订得很近,十分钟车程便到。一行人入席没多久,备好的菜品就如流水般送来,摆满了转盘。彼此都是第一次面临这样的场面,包厢里有一时的寂静。
    余惜然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比较好,也不好意思当着贺承煊父母的面碰他,干脆端着茶杯,慢慢地喝。
    很快,贺渠徽先开了口,小余。
    今天主要是想庆祝一下,没有太多规矩,你也轻轻松松的。
    余惜然细声细气,谢谢叔叔。
    贺承煊微侧头看了她一眼,嘴角抿出一个笑来。
    她对他可从来没这么温柔过。
    他垂下手,借着桌布的掩盖,不着痕迹的拍拍她。
    余惜然一惊,放下茶杯,低着手推他却被勾住了手指,然后一点点紧握。
    她抽了几下也没抽出来。
    贺父还在说着话,我听承煊说你喜欢画画,我这也有些朋友
    对面四道目光灼灼,余惜然不敢动作太大,只能借着把头发挽到耳后的动作,狠狠地瞪了贺承煊一眼。
    好了,吃饭吧。
    一说就是几分钟,胡穗琳推了推丈夫,示意他可以停止了。
    咳,别推我啊。贺渠徽板着脸,轻声叨叨,给我留点面子。
    行了你,你的德行也就惜然不知道。
    即使只有一个人,也要留啊。
    余惜然看着,眼里流露出几分羡慕。
    他们看上去很不错,对不对?
    贺承煊声音很轻,保持在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
    嗯。她低低的应着。
    他们以后也会是你的父母。他紧了紧手指,别怕,我在。
    贺父贺母终于达成和解,毕竟在小辈面前争执有点掉面子。
胡穗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