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早,太阳已经升了老高,那会儿林森森已经醒了。
“只带宜双?”黎飔问。
林森森点头:“难道不是微服出巡吗?”
黎飔失笑:“让牧柯也跟着,家里留青萝和青竹就可以了。”
林森森没意见。
去兖州于黎飔来说并不是游山玩水,他没有太彰显,自己也坐的轿子,而非骑马。林森森和他坐在一顶轿子里,对此林森森有意见但不敢反驳。
宜双在后面一顶轿子里。
轿身低调朴素,走在京都里也不显眼。
很快,一行人出了城门。
“我们走桐州走,在桐柏码头换船行,走水路去兖州。”
“今天就能到桐柏了。”
“嗯,不过会歇息一宿。”
“嗯。”
海棠花已经凋零了。
地上铺了稀稀疏疏的一层残缺的花瓣,有淡淡的香。
路上有些冷清。
两个时辰后,进了桐州城,才渐渐有了人气,热闹起来。
桐柏靠海,这天晚上,林森森与黎飔一行便是在码头旁边的客栈住下的。靠海有靠海的好处,譬如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但靠海也有靠海的坏处,譬如空气都是shi咸的。
翌日,大家醒得都早,便上了船,去往兖州。
上了船,林森森发现这一趟不止黎飔,还有沈谚。
沈谚一身黑色劲装,柔媚之余干净利落,看见林森森只笑眯眯道:“林四小姐。”
林森森点点头。
“我是沈谚。”
“我是林森森。”
自我介绍完结,林森森与他错身而过。
这艘船是林森森所见之中最大的了,但其实也不是非常大,不过睡觉的地方都是有的。
林森森站在船头,看着船乘风破浪,只觉得心胸开阔。
海真的很美!
客船在海面上飘了好几天,几乎每天都停靠一次,若是没有地方可停便第二天再找个地方停船。每次停船,都会留一个时辰,林森森便每次都会下船在附近逛一逛,到点了再回船上。
沈谚想,这几天里幸好有林森森在,否则又是他一个人跟着三皇子,怕是无聊得紧。
林森森想,这一路上黎飔和沈谚都是寡言少语,纯靠她一个人来调节气氛,实在是太辛苦了!还有,好不喜欢沈谚喔!
最后一次下船的时候,沈谚和林森森对视一眼,似乎都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对对方的看法,真的是非常有默契的了。
在兖州停船是在中午,林森森一到地方就歇了。
兖州的天气要比京都热得多,在海上还好些,到陆地上就热得不行了。林森森心道:早知道这么个热法,她肯定不出门!
林森森想葛优瘫。
一行人找了客栈安顿。
虽然也就三个人带了些侍女、侍卫,掰掰手指头不多,但订房间的时候就看出来人非常多了。
黎飔和沈谚肯定是各人单独一间,原本黎飔的意思是林森森也单独一间房,但林森森最终跟宜双在一间。剩下的各自的侍卫都是两两一间房,结果一家小客栈被订了一半的房间。
林森森要了些冰块,拌着水果吃了一碗,还没来得及吃,就被沈谚看见了。沈谚从楼上下来,道:“林四小姐手里的那是什么,不知可否让在下也尝尝?”
林森森最怕沈谚这种皮笑rou不笑的,默不吱声的将手里的水果沙冰递出去,不想跟沈谚说话。沈谚不以为意,接过手来吃了一口,冰凉甘甜,十分爽口,不由道:“很好吃,四小姐真是手巧。”
“谢谢。”
“不客气。”
不客气个鬼!
林森森撇撇嘴,转头又拿冰给自己弄了一份,还没弄完,又出来一个黎飔。林森森简直绝望!
黎飔扫一眼她不情不愿的模样,失笑:“怎么?”
“给你!”
“谢谢。”黎飔从她手里接过,食指无意中碰到林森森的手背,很滑、很嫩、软软的,有点烫。
黎飔觉得手指烫得有些颤抖,他换了只手去端碗,拿拇指将发烫的食指摩挲了又摩挲,直到温度渐渐淡去,才低头吃水果沙冰。
☆、一草一天堂
伺候完两位爷,林森森才吃上凉飕飕的水果沙冰,冰凉的一口,在炎热的夏季里,格外熨帖。
沈谚几大口就吃完了,还有些意犹未尽,但没有得寸进尺。
黎飔吃了半碗便没再继续了,道:“外头有些热,下午你便待在客栈里歇息歇息,别往外面跑。”
“嗯。”给她钱,她都不想往外面跑。
大老远的跑到兖州,黎飔和沈谚定不是来看风景吃零食的,二人收拾妥当便出去了。
林森森在房里歇了会儿,但实在是热得睡不着,只好爬起来。
她又跟掌柜要了冰,但不敢吃太多,只是拿在手里驱驱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