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亚,没支援,一不小心掉下来不知道还得爬多久。
这一次,钱惟宁没有粗暴地对待狼崽子的小脑袋。这个时候再闹内讧,他死在这么个洞里,实在太憋屈。
可见钱惟宁此人具有一定程度的理智,尽管平时很蠢,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刻,抱大腿毫不犹豫,就算让他跪下了求人都没问题。
但是显然他不需要求人了,他身边有个无比厉害的狼崽子不是么?
“既然是你把我弄进来,你也有办法把我弄出去。”他两根指头把狼崽子的小耳朵捏来捏去,摆来摆去,搓来搓去。
灰狼想了想,建议:“要不,我们再往下?”
“另一边?”钱惟宁吓一跳,“你是说,穿过地心?”
“嗯。”
钱惟宁舔舔大拇指,按在狼崽子额头:“没发烧啊。”
“没有。”
“那你为什么说胡话?”
“我没有。”
“那么我为什么要去送死……”钱惟宁的质问,还没来得及听到回音,就被一阵轻微的震动惊呆了。
震动很轻,只轻轻一颤而已,就好像一头狼崽子从肩上跳到地上,比脚步声重不了多少。
这里是地下五十万米,不可能有脚步声。
这里是地下。
地下震动是什么?
地震。
地下有什么?
岩浆。
岩石在高温高压下溶解,一千度的高温,秒杀一个人不费吹灰之力。
钱惟宁嗖地一下,直接跳起两米,抓住顶上那个狭小洞xue的岩壁:“卧槽地震!我不要变焦炭!”手脚并用往上爬,这句话话音刚落,人已经爬出十米了。
要说保命,他反应速度比谁都快。
“不是地震。”灰狼回答。
“不是?你凭什么确定?”
“真的不是。你看——”
说着“看”,洞室之内的无影灯,啪地一下,灭掉。
一片漆黑。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震动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而震动的强度则没有钱惟宁想象中的那样剧烈。
“你确定我们不会被活埋?”
“不会。”
“好吧,暂时相信你。”钱惟宁嘀咕。
至少以前他也没有死掉,如果这一次狼崽子没骗他,他不介意对狼崽子好一点。
毕竟,他们可以是“搭档”。
“最后一次机会。”钱惟宁嘟囔给自己听。
“什么最后一次机会?”
“让你展示诚意的最后一次机会。”钱惟宁说,“我真是被你气昏头,才会同意你的观点。”
“喔,你不会失望的,我保证。”灰狼说着,舔了舔钱惟宁下巴。
“又非礼啊你。我的耐心很有限知道吗?”
“知道知道。”而且钱还很嘴硬心软,灰狼在黑暗中眯着豆豆眼,微笑,忍不住又舔舔。
“我都说过不许非礼——”
“嘘——它们来了。”
“什么?”钱惟宁并没问出口。
他此时已经轻手轻脚地将半个脑袋探出去,仔细观察宽敞石洞的变化。
“咯啦”。
“咯啦啦”。
几块小石头滚落。
“簌簌”。
一片黑暗,但是很显然,有什么活物出现。
“簌簌”。
一点红绿萦绕的黯淡光芒亮起,闪啊闪的,好像一团萤火虫。
“簌簌”。
“一团萤火虫”在空中动来动去,确定这里没有危险后,光芒亮了起来。
这下,好像一盏红绿相间的灯笼了。
光线能够看清它周围半径三十公分的地方,以及它来时钻的孔洞。
“簌簌簌簌”。
“灯笼”绕着石室飞了两圈,钱惟宁屏住呼吸,得以看清它的全貌。
那是一种长相奇特的生物。
它的体积,看起来有两个篮球那么大,尖脑袋,四只脚,光芒来自于上身像多rou植物一样的鳞甲,鳞甲此时完全张开,花团锦簇地,在空中缓缓游动。靠近身体的部分散发橙红色光,越往外,颜色越绿,鳞甲尖尖处全是绿色。
就这么一团外绿内红的家伙,发现石室内空荡荡以后,收敛起鳞甲,身体小了一半,随后沿着来时的洞xue通道,退了回去。
光线渐渐黯淡至不见。
“这是什么神奇物种?”钱惟宁问。
灰狼回答:“火炎羊。”
“卧槽!不早说!”
钱惟宁转眼间Jing神抖擞,疼痛全消,神采奕奕,斗志昂扬!
活埋算什么?岩浆算什么?眼前有一笔无本万利的买卖!
“还不去抓!”
钱惟宁纵身扑向火炎羊挖出的那个洞。
正所谓,好了伤疤忘了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