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罐,芙
    兰按她说的,把两只手分别放进两个罐子里,她把开关扳到一边,机器立刻嗡嗡
    作响起来。芙兰感觉到左边罐子里的水在渐渐变热,开始烫手,而右边的水却在
    越来越凉,犹如冰雪。
    “集中你的精神,别注意周围的环境,好好留意你自己的内心。”西米莉低
    声说。她盯着指示盘上的数字,然后把开关打到另一边,两个罐子里的温差开始
    颠倒,热水开始变凉,而凉水开始变烫。“告诉我,有什么感觉?”
    “一边很烫,一边很冰。”芙兰坦白地答复她。
    “不是说这个,你的精神,你灵魂的深处,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芙兰竭尽全力去捕捉脑子里细微的波动,不过最后还是什么异样也没找到,
    她摇着头:“得要什么样的感觉才行?”
    “唔,问你那位……老师?我不是巫师,所以我没感觉到过。”
    “那就像是有一根弦,”艾哈迈尔把话接了过去:“在你的脑子里,它在振
    动着,很轻微,但仔细留意就能察觉到。”
    “唔唔唔”她使劲晃着脑袋:“完全……没有。”
    西米莉又把开关翻来覆去地继续试了好几遍,不过还是一无所获:“好吧,
    看来热能应该不是你的领域,我们换一个试试吧。”
    第二台检测仪器是张固定在环形导轨上的椅子,她叫芙兰坐上去,然后用皮
    带把身子绑紧在椅子上:“闭上眼睛,还有,别尖叫。”
    她扭动旋钮,椅子开始移动了,并且速度不断加快,很快变成飞驰电掣般的
    盘旋,然后又渐渐变慢下来,她继续这样反复加速减速了几轮。“有什么感觉
    吗?”
    “我……我的头……很晕……”芙兰的声音打着哆嗦,实际上她觉得胃里的
    东西都快要涌出来了。
    西米莉失望地摇着头:“看来对动能也不敏感呢。”
    他们花了一整个下午,把屋子里所有的机器全试了一个遍,芙兰觉得自己连
    骨头都要散架了,但依然没有期望中的答案——不论仪表的示数,还是芙兰自己
    的感觉,都只是凡夫俗子的正常水准。最后,西米莉小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唔,很好,这证明了科学终究是科学——魅魔是不能学习魔法的,艾哈迈尔同
    学,你可以死心啦。”
    她转过来拍拍耷拉着脑袋的芙兰:“也没什么好失望的啦,这才叫正常得不
    能再正常的情况,学不了魔法还有很多东西可以学的,艾哈迈尔先生可不仅仅是
    个巫师哟。”她用坏坏的眼神盯着巫师:“你说是吧?亲爱的?你该不会是打算
    对人家小姑娘始乱终弃吧?”
    “怎么可能,我可一直是认真负责的恶魔呐!”
    西米莉的确留了他们过夜,却没再邀巫师去跟她上床。“多陪陪你的新欢
    哟,人家心情很低落,这种时候我们太亲热会刺激到小姑娘的!”
    她铺的床很软,带着暖暖的清香味,艾哈迈尔仰面躺着,把手枕在脑后:
    “抱歉,小姐,让你失望了。”
    “啊……没关系,意料之中嘛。话说,其实是我让你失望才对吧?”
    “倒是有那么一点儿,不过,总的说来,你还算个好学生。”
    “唉,算了。既然学不了魔法,我也没法再叫你穆塔了吧?”
    “那倒不至于……其实,除了魔法,我的确还有点东西能教你,就看你自己
    愿不愿意学了。”
    “是什么是什么?”
    “医学。”
    第二天早上,他们和西米莉告别,返回酒店,但没歇多久,艾哈迈尔就又独
    自出门了,到下午他才回来,把一大捆沉甸甸的东西扔在桌子上:“要成为一名
    巫师,天赋是最重要的,但要成为一名医师,你得付出许多倍的努力才行了。”
    他从书堆里抽了一本丢给芙兰,然后坐到桌子边上,开始在纸上沙沙地书
    写。芙兰边翻着书边不住地咂着舌头,密密麻麻的文字让她的脑袋迅速地开始发
    昏,不过她对上面那些精细的图画倒是颇有兴趣,全是各种生物的解剖结构,从
    内脏到血管和骨头,她很快翻到了关于魅魔的章节,对照着箭头和说明想象自己
    肚子里有些什么东西倒算得上一件趣事。
    “感觉如何?”巫师一边伏案疾书一边问。
    “呃……我……有好些字不认识,您知道的。”
    “喏,那本小点的,蓝色封皮,应该是上面数起的第三本,那是字典。”
    “哦……可是……把这些全部学完……得要多久哪!”
“也许三年,也许五年,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