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逸王妃的神色淡淡的,可谓不卑不亢,叫皇后点名问了这样一件糟心事儿脸色也照常不动,想是早已预料。
“什么话!”皇后肃着脸斥道:“既然知道殷侧妃的身子孱弱,就该好生照应着,老三府里的子嗣本来就稀薄,怎么能说没了就没了呢!”
这话说的,好像逸王妃的母妃一样。姜毓听着皇后的口气,只觉着这戏演得好,谁不知道逸王和逸王身后的崔家是太子最大的敌手,宫里的崔贵妃简直就是先皇后薨后朱皇后最想弄死的人,皇后怕是恨不得逸王府断子绝孙,还关心起人家的子嗣来了,明显找茬。
“母后教训的是,儿臣也已经重重罚过殷侧妃身边服侍的嬷嬷,眼下殷侧妃最重要的便是休养好身体。太医也说了,殷侧妃的身子着实太过孱弱原该好好调养几年再生育子嗣的,只是殷侧妃求子心切,难免Cao之过急忘了自己的身子,也是儿臣的疏忽,儿臣回去定好好开导殷侧妃,令她下回再不可行这样鲁莽之事。”
漂亮。
几句话不急不缓,从头到尾都把事儿赖在侧妃自己身上,自己再顺嘴认个不痛不痒的错,皇后想借机问责都没地方下嘴。姜毓真想给逸王妃鼓个掌。
“你上心就好。”
皇后果然让逸王妃给堵住了嘴,悻悻移开眼就把眼神落在了姜毓的头上。
“禄王妃。”
姜毓的头皮一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通篇宅斗,太不阳光了……
第30章 婆媳争霸
有道是人生在世,是福不一定接得住,是祸肯定躲不过,看着皇后跟逸王妃哪儿找完茬,轮也得轮到姜毓头上了,毕竟东宫两大死敌,逸王府和禄王府,即使在一头吃了颗软钉子,也不能放弃继续找下一个的麻烦。
“禄王妃,”皇后看着姜毓,那目光灼灼的样子,就像一把磨好的刀,随时准备着一刀刀把姜毓给片了,“要说起府务来,怕是最不像话的就是你们禄王府了。”
姜毓弯起一抹柔顺的笑来,低眉顺眼,好似待宰的羔羊。
“堂堂王府,竟任由一个妾侍执掌中馈一手包揽王府内务,简直是闻所未闻不成体统。”
比起神色,皇后的嗓音淡淡,并不似方训斥逸王妃时候的疾言厉色,只是那音调,听着就叫人觉着毛骨悚然,“禄王妃你嫁进禄王府也有些时日了,不知现在府里当家作主的是何人?”
“回母后的话,王府里当家做主的人自然是王爷了。”
姜毓笑眯眯的,开头先和皇后玩两句抠字眼的游戏,“儿臣虽然为禄王府的正妃,可也不敢越过王爷,道是夫为妻纲,王爷才是一家之主,儿臣不过只是辅佐而已。”
插科打诨转移视线,多幼稚的小把戏以为谁看不穿似的。姜毓的话下,果然有人在皇后开口就忙着跳了起来彰显自己的智慧:
“禄王妃你是真听不懂还是假不懂,母后说的是你们禄王府让妾侍主持中馈的事儿,与禄王是不是一家之主有什么干系。”
齐王妃不怀好意地看着姜毓,自己刚刚还让皇后娘娘捉住了痛脚踩,这会儿倒是一点儿都不记仇。
姜毓看了一眼齐王妃,差点给笑出来。看来这人着实脑子不大灵光,看穿了她的把戏却同时上赶着给她递话柄,真是顾头不顾尾。
姜毓没客气,迅疾就抓了她话里的漏洞道:“齐王妃此言差矣,王爷乃一家之主,一切事宜自然皆由王爷定夺,哪里容得上我这一届妇人插嘴。难道齐王府当家做主的是齐王妃不成?”
说完,也不等齐王妃竖起眉毛开始争辩,姜毓头一转就对上了皇后:
“儿臣进门的晚,前头已经有过两个姐姐,只是天妒红颜,两位姐姐都走得早,才致府中正妃之位空悬,无人料理府中庶务。王爷早些年亦常常不在京中驻留,使得整个王府都没有一个能理事的主子,想来当初将府务托付给一个妾室也是无奈之举。”
所谓先下手为强,皇后今儿个是铁了心的要寻她的不痛快,她就不能真让皇后牵着她的鼻子走,不管怎么着她都先开口,打乱了皇后的节奏,再慢慢寻出路。
太子妃不慌不忙地接了话,“可眼下禄王府里已经有了正妃,莫不是那府务还是要交托在一个妾侍的手里?这传出去岂非是贻笑大方?就连母后的圣明都让你们给连累了。”
“太子妃言重了,儿臣岂敢带累母后的圣明,只是那个妾侍虽然位份只是一个妾室,却已掌理府中庶务七八年有余,从未犯过大错,可谓劳苦功高。外人不知道,王爷和府内众人却是都知道的。”
“王爷虽然不曾提起,可是儿臣心中却是感激不尽。我虽居正妃之位,可到底还未经过王府的事,甫一进门就忙着夺过王府庶务,惹人非议禄王府忘恩负义不说,要是再有些不足之处难免遭人细究,届时恐怕更是会败了皇室的名声。”
“儿臣已细细想过了,”姜毓说话柔柔的,却想连珠炮一般一口不带停歇,“等庄姨娘诞下男嗣,便劝王爷上书陛下,为姨娘请封侧妃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