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抔土。
    润雨一落,泥土便浸满了水,又被翻捣了几下,那土登时便软了。
    林蕊和粉桃皆被这雨浇得颤了颤,可润雨却未歇,往花中一淌,缓缓被递向了更里。
    也不知厉青凝是在品酒,还是在品她。
    鲜钰红着眼梢,明明喝上酒的人不是她,可厉青凝却问她:“这酒滋味如何。”
    那声音甚是清冷,似是未沾酒气一般。
    鲜钰闷声道:“我又未尝到,怎知道那酒是什么滋味。”
    随后她话音变得零零碎碎的,过了许久又道:“尝到了,莫再喂了。”
    等她连哼都要哼不出声的时候,一口酒才被喂至她嘴边。
    鲜钰咽了一下,这才发觉那玩意哪称得上是酒,一点酒味也没有,还甜得腻人。
    她五指软软地搭在榻沿,不料却被牵了过去,被按着造作了一番。
    本以为这样便罢了,怎知,夜还长。
    待她睡着的时候,一头shi发早就干了。
    半夜里厉青凝亲自换了床褥,将那红着眼梢的人裹在了锦被里,却发觉锦被的人浑身烫得厉害,抬手往她额上一覆,也是热的。
    这模样分明是受凉了。
    早知这人身子骨弱,哪知冲别人使狠的时候不弱,被她一折腾,倒是弱得不得了了。
    这雪夜里,当值的是个小宫女,她在屋外抱着暖炉昏昏欲睡的时候,忽听见门嘎吱一声开了。
    她当即睁了眼往后看,只见长公主从屋里出来便关上了门,垂着眼面无表情的。
    小宫女一惊,连忙站起身道:“殿下怎还未睡。”
    厉青凝冷声道:“去熬碗姜汤过来。”
    小宫女愣了一瞬,低着声道:“殿下莫不是受寒了,可要唤太医过来?”
    “不必。”厉青凝淡淡开口,顿了一下又道:“去熬姜汤,快些。”
    那小宫女应了声,沿着长廊急急忙忙地走着。
    芳心实在是睡不着,总觉得心和这风雪一样凉了。她在屋里躺了许久仍是清醒的,索性起来同这风雪一起沉醉在这冷夜里。
    她刚出屋便看见小宫女匆匆走来,连忙道:“走这么急作甚。”
    那小宫女道:“殿下要喝姜汤。”
    芳心一哽,心道,恐怕要喝姜汤的不是殿下,而是另一位。
    可她能说么,这话自然不能说,只能憋在心里。
    这一憋,总觉得夜更冷了,也不知这日子何时是个头。
    翌日一早,厉青凝仍是去了元正殿,可这日的朝会却并不同寻常。
    一位黑衣人跪在大殿之中,双手呈上了一封血书。
    那书信上印着数个鲜红的手印,一个个交叠在一块,也不知经了几人的手。
    朝臣面面相觑,可谁也不敢吭声。
    跪在大殿中的黑衣人甚是魁梧,这气势也非同一般人。早听说长公主手下有一支暗影,现下一看,果真不同凡响。
    可谁也不知,长公主为何会容这暗影进入大殿。
    暗影低着头,沉声道:“妥那国一夜派出了八万Jing兵,那八万Jing兵不知是从何处进了凤咸城,凤咸城现下已成敌xue,王爷已投敌。此信,是由叛离凤咸王的Jing骑交到属下手中的。”
    这话音一落,大殿中鸦雀无声,朝臣们惊恐万状。
    换作是疆隅那些身无灵气的将士,从凤咸城快马加鞭赶到都城,至少要耗上半月,可若是这一支暗影,两日便可往返。
    厉青凝沉默了许久,她自然猜得到那八万Jing兵是从哪里来的。
    若是王府里挖通了地道,想必凤咸城里的地道也不少,兴许凤咸王在许久之前就在为今日做打算了。
    没想到凤咸王的计划还挺周密,竟瞒过了暗影的眼。
    若是她没猜错,凤咸王是在厉载誉卧病不起的那段时日将敌兵迎入城中的。
    凤咸王怕是疯魔了,让自个的城被妥那人占据,若是此战妥那国胜了,他兴许能再分到一隅,又或许能让东洲改朝换代。
    可若是败了,他便连凤咸城也没有了,这命也不一定保得住。
    厉青凝在垂帘后淡淡道:“王府何状。”
    跪在地上的暗影冷声道:“还有些个仆役女眷。”
    “城中百姓如何。”厉青凝又问。
    暗影随即应声:“妥那人凶蛮,连妇孺也未放过。”
    厉青凝冷着脸,淡声道:“八万Jing兵确实不少,可一个凤咸城能让他们撑多久。”
    大殿中无人应声。
    厉青凝面色平静,声音冷淡如常,“妥那若是想进攻,确实应占城池,凤咸城易守难攻,现下却被妥那人占了,欲要强行夺回,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一人道:“不如断了妥那军的退路,再分几路包抄?”
    “如何断,如何包抄。”厉青凝淡声道。
那人沉默了半晌,“水旱两路皆断了,让那八万Jing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