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客栈内,魏香琴与一和蔼的老者望着街边行人往来。
老者道:“小姐,如今已经过了三天了。”
“哎呀,鸣伯,算算有裴这两人就快回来了,您就陪我再等等,好不好?反正您也不忙嘛。”
这位被唤“鸣伯”的老者乃是魏家的老管家,筑基初期的修士,是自幼照看着魏香琴长大的老人,因而在对方面前,后者难得露出了小女孩脾气。
“罢了罢了,咱们便再等个两天。”
魏香琴即便是在等,却也并不觉无聊,不时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露出甜美的笑容,不知几次道:
“鸣伯,我跟您说,有裴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法智前辈只在他额头上轻轻一拍,他就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要知道,孙家那么多人都救不了他……这次回来,他一定会好的。”
“是,是。一定会好的。”
鸣伯顺着魏香琴的话说着,露出和蔼的笑容,眼神中夹带着心疼与叹息。
两人的关系显然不是管家与小姐那么简单,而是犹如爷孙一般亲切,魏香琴经历过的一切,鸣伯都知道,也曾经劝过她放弃……但自家的小姐,能够幸福就好。
突然,魏香琴注意到街上的砖石似乎在微微颤抖,她诧异地眨了眨眼睛,还未等自己细细查看,鸣伯的神色倏地郑重起来。
“小姐,咱们先离开这儿,似乎有哪里不妥。”
“鸣伯也觉察到了?”魏香琴起身,打算和鸣伯一起,先行前往租借的洞府。
可站内所有的筑基期修士都发觉异样,留下灵石便打算离去,而大部分练气期修士则依旧忙活着自己的事情。
却不料,还未等他们走出客栈门,他们便看到,原本平静的砖面,猛然探出一根泛着紫光的章鱼手,“嗤啦”一下,便咬掉了一个路过的练气期修士的脑袋。
又是三嚼两嚼,那可怜人整个人便被啃了个干净,只留下染血的法衣碎片,显示方才确有其人。
但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这一根章鱼手的出现,似乎就是那引爆一串鞭炮的导.火索。
几乎就在一息之内,其他修士还未来得及反应之时,地面又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章鱼手,稳、准、狠地咬掉了修士们的脑袋,就跟咬糖人一样简单。
魏香琴不敢置信:这东西究竟是什么邪物,竟然让他们筑基期修士都只能隐隐感受到危机。
偌大一座苍翰城,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脚步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鸣伯,咱们……”
“小姐,当心!”
然而,还未等她话音落定,便觉手上多了什么东西。
她用余光看到,照料自己长大的那位慈祥老人,心脏被一根利刃般的章鱼手洞穿。
两滴滚烫的鲜血落在了她的脸上,同样刺痛了她的心脏。
下一刻,当又有几根章鱼手朝她袭来时,她的身形一晃,便不见了踪影。
……
尚且在金钵内等待的苏宸和秦楚阳突然意识到,金钵……停了。
紧接着,法智的声音便出现在他们的脑海中。
“两位道友,还请出面一趟,有麻烦了。”
有别于平素的温润压制,此时法智的声音就好像一根长满了尖刺的树,让他们的心脏也不禁提了提。
苏宸和秦楚阳一个闪身,便现身于一片海域的半空上,而他们距离数十公里之外的地方便是苍翰城。
“咦……怎么如此静谧?还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苏宸先是嗅了嗅,凝眸望去,就见苍翰城上空有许多修士成群结队地公然违反了“不得随意在城中浮空飞行”这一规定,在半空中疯狂乱窜,无一不是神色焦急惊恐,仿佛正在逃离什么恐怖的事物。
秦楚阳言简意赅地说出了三个字。
“有杀意。”
苏宸深以为然:“也很危险。”
对面的存在,似乎已经超越了结丹期,贸然前往,他们可没有还击的力气。
他将视线落在法智脸上:“道友若不是希望我们出手?但出手是一回事,我们出手是不是‘白给’就是另一回事了。”
“道友所言过谦了,二位拥有结丹期境界最顶尖的实力,便是小僧也只能望洋兴叹,若是集合我们三人之力,至少还能救下一些人来……”
“现在说这个,似乎有点晚了。”
秦楚阳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声,便一马当先地唤出了本命灵剑。
此时,以城主为首的几位结丹期修士朝着他们的狂奔而来,而他们身后,则有一根巨型章鱼手亦步亦趋地跟着,丝毫没有放缓速度的迹象。
若非城主等人已经用上了浑身手段逃命,只怕下一刻,他们也会如那群被吞掉的修士那般,成为这怪物的食粮了。
“草!”苏宸抽了抽眼角,也唤出了千绮星铃索这一本命法器。
法智:“不知道友口中的‘草!’指的是什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