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真乖。”
语音机关又响了起来:“哎,你听说了吗?龙门镇的茶楼闹鬼啦!之前来的戏班,所有的旦角儿都失踪了。可这京城的吉祥班不信邪,非要来吉祥茶楼,我看啊,今晚还是要出事!”
“哎哟,听说失踪的时候啊,能听到铃铛叮铃铃地响!好可怕哦!”
线索增加了。柯余声摇晃着手里的铃铛,这铃铛也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他忽然眯缝着眼睛,蹲下身子,在路边的垃圾堆里翻了翻,居然又摸出三文钱。
堂堂公子哥,靠糖葫芦和摸垃圾堆多赚了六文钱。
“小二哥,三文钱……再打个折呗,这毛头小子小姑娘算半个的。”
“客官,这不行。我们这可是明码标价,不能省啊。”
“那行,我问问,今天的吉祥班,谁是旦角儿?”
“哟,您进去就知道了,这可是京城一等一的旦角儿!”小二嘴里有把门的,死活不肯再透露更多,柯余声也只好给他掏了三文垃圾堆里捡来的钱,小二顿时谄媚地点头哈腰,给三个人递了个木牌,“三位,请了。”
柯余声低头看牌子,上面只刻了个“春”字。
茶楼里面有几张桌子,正中间是个戏台。
“真是有钱的茶楼!”张皓月正感叹不已,茶楼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
“唉~!”尖锐的嗓音高亢明亮,正是戏中的角儿在吊嗓子。
戏台上的幕布后方出现了一道曼妙的身影,轻舞水袖,柔美非凡——又一个NPC出现了。
“欢迎各位来宾莅临吉祥茶楼!今日,由京城吉祥班的旦角儿先来为大家献上一段Jing彩的演出!”
柯余声不打算站着,就往旁边有茶壶的桌边长椅上一坐,托腮听戏。张皓月和孔蔚晴赶紧也坐下,只是张皓月好动,不好好看台上,光顾着这摸摸那摸摸,还把茶壶举起来看了看,空的,没水。
“上天——天无路,入地——地无门。慢说我心碎,行人也断魂!”
这唱腔真正是断人心魂!张皓月抱着茶壶一哆嗦,这边柯余声也为之一振:好亮堂的嗓子!这是录音还是NPC在唱?看台上那位的姿态,或许是专业的?不过他也不了解,外行嘛,看个热闹。
“小晴,这是哪个戏曲的唱段?”柯余声问。
孔蔚晴想了想,“《六月雪》吧,也就是昆曲《金锁记》中的一段,改自关汉卿《窦娥冤》。”
柯余声听见“窦娥冤”,恍然道:“好像听说过,讲的什么?”
“老大,这是义务教育的课文啊。”
“我俩都半道出家,学都没上完,你科班出身,知识渊博,给我俩说说呗。”
“我说我说,老大就别取笑我啦!”孔蔚晴不好意思地咳嗽两声,“讲的是窦娥郎君故去,只和婆婆相依为命,结果窦娥被游手好闲的邻居张驴儿看上了,但碍于她婆婆不能得手。张驴儿就趁着婆婆生病想喝羊汤,打算下毒杀死她,结果张驴儿的娘亲给婆婆送汤,误喝了有毒的汤死了,张驴儿就诬陷他们俩。后来窦娥为保婆婆,挺身认罪,斩首时六月飞雪,疑是有冤,停了斩首,终于留下一命——这是和《窦娥冤》有所不同的结局,过程也有些出入。”
张皓月听得懵懵懂懂。
“懂了。是个可怜姑娘差点被垃圾男冤死的故事。”柯余声微微皱眉,摆弄起桌上空空的茶壶茶杯,“又是三文钱。”
“老大哪哪哪?!”张皓月傻了,他刚刚瞎摸半天都没看见。
“杯底,得抠一下。”说完,柯余声伸出手指扒拉半天,摸过之后,把铜钱丢给张皓月。
开局三文钱,糖葫芦、垃圾堆、杯底儿一共找到十二文钱,买糖葫芦和进茶楼花了六文,老大找钱这么厉害?明明是茶楼,怎么变成铜钱收集游戏了!指南里根本没提吧!
“这旦角儿叫做春庭,性子高傲,听说本也是龙门镇的人。”
“那时候他常与这茶楼原来的张掌柜交好,说不定是约好了要回龙门镇,这才力排众议不怕死地过来!只可惜张掌柜和这来的戏子也消失了!”
“人道是戏子薄情,最擅假装,说不准是哪个戏子嫉妒。像是龙门镇的旦角儿夏花,也是极高傲的主!”
录音里NPC讨论完了,门口的小二突然凑近他们说道:“方才运气好,拿到春字令的客人,再加三文钱,可与我们的旦角儿一会!”
柯余声打量着小二的表情,贼兮兮地笑了:“这位旦角儿倒真不一般,小爷喜欢,三文钱是吧,拿去。”
柯余声把抠下来的铜钱交给小二。小二顿时眉开眼笑,指了指前往后头的路。
“皓月,你那的六文钱先别花出去,估计是有大用。”
“老大,要是有人根本没发现这三文钱,岂不是见不到关键人物了?”
“不止是这三文,令牌也不是任谁都能得的。一个问题不止有一种解法,没有直接接触这位NPC应该也能解决。但有一条,我们不能判断NPC是不是会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