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陡地怒叫:“谁敢再跪我,我马上剁了他的脚!”
奴仆吓得昏倒,马上。
“嘻!哈!”她摇摇晃晃地走开。
面前的女人喜怒无常。
咄罗质震惊,久久不能言语。
“太医说是怔忡之症。”银儿咬着下唇,哽咽。
咄罗质抓着银儿的双手。“银儿……”
银儿挣扎。“大人……”
“听我说完。”咄罗质带着不容拒绝的口气说。
银儿敛下眼脸,静黙。
“少主将要迎娶郡主进门。”
银儿瞪直着眼睛。“不会的,不会的。”身体陡地软了。
咄罗质抱着银儿,怀中人在昏眩间身体仍然在不停地颤抖。
“何事?”
两人目光一致,看着门。
咄罗质关上门。
仨人,走。
一处僻静地方。
密语。
……
“此事,不要让少主知道。”
“是。”
“找几个生面孔的人扮成游民,在姓张的常去的勾栏院生事,趁机给他个回家养老的机会。”
“是。”
“是你!”
这一句对白,不是喜相逢的话语,而是爆怒的指责。
萧太后缓缓摆摆手,示意身旁的人退下。
寝殿只余三人。
凌子一脸讥笑,如看到狗男女偷情的鄙视目光一寸一寸放射出去。
萧太后,一身寝衣,头发柔顺地披下来。
男人,衣冠齐整,悠然自在地看书品茶。
男人,如这里的主人一般,可是,这里的主人早已经归天。
世人的眼中,如此深夜,如此禁宫,出现的男人,除了殿卫就是jian夫。
jian夫。
凌子眼神如是说,心里亦然。
萧太后接过男人喝剩的茶蛊,一干而尽。
“呯!”杯子应声在桌上被敲碎。
“为何不和云儿一样,安分留在别宫?”萧太后的眼神凌厉。“这里不是你家的后花园,想来就来。”
“人命也不是想砸就砸的茶杯。”凌子狂然大怒。“是你指使太医对影下毒手!”
萧太后笑得高深莫测。“我和她从未相见,何来生出杀意?”
“为了你的儿子,你有何事不敢做?”凌子声声指责。“为了这江山,你有谁的性命不敢取?”
“的确,天下的人和事没有哀家不能Cao控的。”萧太后一脸骄傲。“更何况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汉女的性命。”
“你个歹毒的女人!”凌子感到全身急速膨涨,快要气炸了。
“怪就怪她既勾引龙儿的心又勾引了烈儿的心,有她的一天,他们兄弟之间只会仇恨相对。”萧太后直接说出凌子想要的答案。“所以,本宫授意张太医不着痕迹地取她性命。”
“哼!”凌子冷笑。“可是你算漏了一步。”
“是啊。”萧太后Yin笑。“本宫低估了你的医术。”
“不是妖术?”凌子挑眉。
门外一阵sao动。
“何事?”萧太后喝问。
门,开。
来人冲进来,跪。“启禀太后娘娘,张太医暴毙在勾栏院,流言说张太医遇到山Jing,被吸干血气而暴亡。”
“哈!哈!”凌子拍手称快。“原来,害人者终有天来收。”凌子别有意味地看着萧太后。“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
萧太后不怒反笑,笑,笑容让上毛骨悚然,如死神的笑容。“你猜?这是谁的动作?”
“能指使她的人,除了你儿子还会有谁?”凌子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张太医的下场没有让你领会到什么?”
凌子全身猛然一震。
“主事者会安然无恙,而办事人只有替死的份。”
“歹毒的女人!”凌子咬牙,策动树木,隐去身影。
看到碧云安然坐房里,凌子才吁了一口气。
心跳,不再狂跳无序;呼吸,终于有了一致的频率。
碧云好笑地看着凌子。“这一趟,你得到什么?威胁。”
凌子坐下,倒茶喝。
长久的沉默。
终于。
“凌子,在你眼里,我真的是只为他而活?”
凌子嗤笑。
“这次,我是真的为了影。”
“不过,刚好有个顺水人情而已。”凌子冷笑。
碧云对于凌子的言语攻击不以为然,仍说:“经过这次,耶律烈应该就会醒觉,影和他一样,有人一定要致他们于死地。”
“不过有人永远不会醒觉,有人永远不会把她当一回事。”
碧云白着一张脸,瞬间,几分凄惨,几分狼狈。
凌子感到心里一阵阵涩意。